娘的侧脸,她轻轻抿着红润的唇,像是有点紧张,将张青山的手握得很牢,指节都有点发白。

张青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耐心地牵着她跨过火盆。

火焰燎过她红色的绣鞋底,齐声看见她舒了好长一口气。

齐声那时候没想别的,也没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只是脑子里短暂地冒出过一个念头:她很漂亮,和张青山很相配。

这念头静悄悄地在他思绪里闪过,一瞬间就消失得没了影,谁也不知道。

可此时此刻,这个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念头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抹去了后半句,只留下了“她很漂亮”半句话。

但和那时候不一样,这时候齐声看着姚春娘,姚春娘也正看着他,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不说话,怪吓人的。”

齐声回过神,立马挪开目光,道了句“没看、看什么”,便搬着木梯进了里屋。

昨夜姚春娘已经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家具也都擦洗得干干净净。齐声将梯子架稳在房梁上,慢慢爬了上去。

姚春娘端着油灯站在底下看着他,她问道:“齐声,你要灯吗?”

齐声看着她被灯光照得明亮透彻的眼睛,摇了摇头。

房顶暗得像夜,瓦已经补上,如今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姚春娘眯着眼也什么也看不清。

齐声倒像能看见,他站在梯子上,三两下清理干净房顶嵌在缝隙里的碎瓦、铺平凌乱的茅草,就开始往下爬。

姚春娘单手掐着腰,抬头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嘴里拖长了调不解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