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然是再也不敢了,丢人现眼的羞耻刻到了骨子里,谁愿意尊严被人那么践踏。
陈六芽原本雄心勃勃要在学生会大干一场,经此一事,直接退了,打算潜心读书,向林望舒看齐。
而这个时候,中美关系向好,成为了大热点大事件,据说领导人问美方,能不能接受中国五千名留学生,美方欣喜表示,我们可以接受十万名。
于是在这个初暖乍寒的初春时候,北大学子从国门打开的那一道缝隙里往外看,却发现,原来一直以为受苦受难的西方世界,那个他们需要去拯救的资本主义世界,已经发展到让自己望尘莫及。
十年的荒废,被拉开了这么大的差距,月份牌上撕下的日历仿佛是被倾轧过的青春年华,大食堂墙上滴嗒嗒响的钟表仿佛催命鞭在逼着大家往前冲。
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开始拼命学英语了,英语广播跟我学成为了热门,新华书店里的英语磁带被抢售一空。
也有英语不好的,找林望舒请教,大家都知道她公公的背景,也都知道她爱人的英语是什么水准的。
她便倾囊相授,将自己所能得到的一些视听资料借给他们。
当然更有一些,知道她爱人在美国的,趁机请教起美国的大学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国家相对封闭,北大图书馆没有这些信息,去北海的北京图书馆查,查到的都是那些大学多年前的招生简章,而且中国和国外的专业名称翻译大家也都不在行,信息很不顺畅,为大家进一步的行动带来困难。
林望舒便想着去电信局给陆殿卿打一个电话,让他留意一下这方而的事情。
再说,她其实也有些想他了,想听听他在国外的见闻。
谁知道,这天上完课,她刚要出去,就被一个穿着中山装的找上了,对方一脸客气恭维:“我们是济北橡胶产品制造厂的,这次过来,本来是想看望陆同志,谁知道陆同志还没回来,便说顺道来看看你。”
林望舒惊讶,旁边的几个同学也都诧异,而而相觑。
她们没遇到过这种事。
那中山装拎着一个盒子,道:“我们远道而来,这是我们带来的当地特产,你尝尝,你尝尝,一点心意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