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开始觉得, 陆殿卿复印资料这件事实在是不错, 虽然贵一些,但确实方便太多, 也许以后借了好的资料都可以这么干。

做好了标记后, 她又看了一会, 这时候外面风呼啸起来了。

林望舒有些疑惑,想着陆殿卿怎么还没回来, 便从窗户往外看。

外面果然下雪了,风卷着细碎的雪和尘土肆扬,亭台楼阁都掩映在灰沉沉的雪雾之中,像是信号不佳时的电话画面,隔着那么朦胧一层,让人看不真切。

看着这天气,林望舒有些担心起来陆殿卿,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应该是和陆崇礼谈什么重要的事,回来的时候,陆崇礼的司机会送他回来吗,还是他自己回来?

这么想着,她收回目光,打算继续埋头看书。

可就在视线收回的那一瞬,她捕捉到,在不远处的亭台旁,有一个人影。

因为有枯树挡着,她看不真切,忙凑到窗户另一侧,这样就看真切了。

枯树寒枝,雪花飞扬,穿了黑色呢子大衣的他,孤零零地伫立在已经结冻的溪水旁,低垂着头。

乱飞的雪花挂在他发上,乌黑的发便染上了一层白霜。

林望舒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那个孤独而僵硬的身影。

她将自己的脸紧贴着窗户,隔着冰冷的玻璃,静默地看着他。

玻璃窗的冰冷如此真切,窗外的那个身影如此落寞,她的鼻子发酸,以至于有些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玻璃被水汽模糊,以至于她的视线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时,她才看到那个背影转身,缓慢地往宿舍方向走来。

他走得特别慢,走到楼下的时候顿了下,才迈进来,之后林望舒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林望舒闭着眼睛,想象着他迈上楼梯的台阶,当她数到五十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田姐去开的门,进来后,他脱掉了大衣,换下了皮鞋,之后便去了洗手间。

水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片刻后,他便推开了卧室的门。

乍看到站在窗台旁的她,他显然是意外,微微蹙眉:“怎么站在那里?靠着窗户,不怕冷?”

林望舒看着这样的他,他若无其事,神情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