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给安排去了岭山剿匪,练练他的脾性。

哪个晓得脾性没练出多少,伤一个没落,倒真成了货真价实的军痞子,一身血性。上月剿匪时还遭了暗算,被马匪头子捅了一刀,从马背摔下去,险些丢掉半条小命。

闫承骁的生母闫家二夫人不信邪,找大夫人提起一嘴。二位夫人一合计,花百来块大洋请先生卜了一挂,一算,说是闫五少爷流年不顺。

命犯太岁?就他这莽撞性子,合该倒霉而已。

算命先生说得委婉,两位夫人愁得头疼,最后想起老祖宗的规矩,卜卦算字,决定给闫承骁娶个媳妇冲冲喜。

闫承骁这脾气哪能受得了这些,听说这事以后当即在医院撒气,把来通风报信的书童豆泥吓得躲在角落直哭。闫之芝得了母亲和二妈妈的消息,赶到医院当说客。

什么“妈妈和二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人都进门了”、“等你厌了再给点钱打发了便是”,好话歹话自是说了个遍。闫承骁火气儿越来越大,看着大姐和大姐夫,生怕挨打也不敢吱声,含糊过去。

闫之芝当他想通了,摊在自个头上的事儿做完,跟丈夫蒲宁悠哉离开。

豆泥也当他家少爷想通了,没成想刚过一晚上,今儿一早便说要回院里把姨太太赶走。任性得不得了。

医院里头三小姐闫之玉在盯着,叫闫承骁哪都去不成。豆泥劝不动,只能帮着自家少爷打掩护回府上,为了不惊动家里头的人,憋屈钻狗洞。

钻就钻罢,钻一半卡住了!

闫承骁脑袋和一只胳膊进了府,大半截身体还在府外头呢!

粗糙的石粒划破里衣蹭出点血丝来,半只肩膀卡在狭窄的洞口怎么用力也顶不进去,伸在外头的那只手跟濒死的鱼儿似的挣扎着抓旁边的杂树根,吭哧半天,没用,倒是把自己快埋进雪里去了。

正挣扎着,忽听得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闫承骁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并用往外撤,剩个脑袋时被来人瞧见,“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该是被冻着了,说话带着黏丝丝的鼻音,软软呼呼的,听着像是比他还害怕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