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伤口感染是非常危险的事，这两天确实要注意一点。

“你们还有绷带？”老李头问道。

“有的。”

周起颔首，从背包里取出医疗包，里面放着绷带、药散和剪刀等工具。

当然，他拿出来的是普通绷带――以老李头的恢复情况，用初级疗伤绷带太浪费了。

他也没立刻提交易的事，直接上手剪开老李头伤口上的绷带。

血已经止住了，就是昨天洒了药散后，伤口发黑，结了一层厚厚的痂。

虽然恢复速度算快的，但也不像周起一样，伤口第二天就能完全恢复，看不到一点疤。

难道是他想多了？

周起取出酒精，用棉花蘸取后，小心地帮老李头清洗伤口，接着状似随口道：“这么重的伤……您恢复得真快。”

老李头强忍着酒精带来的刺痛，闻言摇摇头，“不比年轻的时候啦……”

“您也是异能者吗？”周起忽然道。

“异能者？”

老李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让周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好在，老李头又接着道：“堡里现在都这么称呼我们这样的人了吗？”

显然，周起猜测的这个称呼并不太对，但老李头自己找到了解释。

“现在？以前不是这样吗？”周起继续试探。

“嗯。”老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以前都叫我们变异人。”

“这个称呼……怎么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友善？”唐羽安嘀咕道。

老李头笑了一下，“确实。”

也就是说，老李头也是从堡里出来的，只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他对现在堡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那异能者的恢复能力都这么强吗？”

不用周起提示，唐羽安便明白他想问什么，他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如果这是异能者的普遍情况，那是不是说明即使被寄生了，也是良性的？

“那倒不是。”老李头摇摇头，“部分人的身体素质反而会更孱弱，而且……能力越强、越危险。”

唐羽安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为什么？”他急切地问道。

老李头的神色再次变得古怪，不过他很快又点头，低声道：“你们的长辈没有告诉你们，或许是堡里现在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吧。”

接着，他才回答了唐羽安的问题。

“不太清楚。”

然后，他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能力越强的，往往死得越快。”

末了，他又补充道，“这是大灾变后出现的规律，至于近年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就不太清楚了。”

唐羽安的脸色微微一白。

小起哥的潜力评价可是SSS，这已经算是很强的了吧？

周起反倒很淡定，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现在有了线索和方向，总比两眼一抹黑，稀里糊涂的好。

他继续帮老李头清洗伤口和周围的皮肤。

老李头的额头都冒出了虚汗，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继续跟他们说话：“你们是从哪个堡出来的？”

唐羽安看了看周起，被他的镇定所感染，他也很快收敛起情绪。

“李爷爷，外面还有很多个堡吗？”他天真烂漫地问道，像是刚刚离开家、第一次到外面的温室花朵。

老李头看着小孩嫩生生的脸蛋，也丝毫没有怀疑。

“当然。”他笑着说，“就东南这一带，便有青木、炎龙、紫天和冰焰四个堡垒，至于更远的地方……我就没有去过了。”

“这四个堡垒您都去过吗？”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