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怡年没计较这本可以避免的错误,心情还算不错地和万主任寒暄了几句。

他看着等待的顾惊山宽慰一笑,“健康着呢,好了,秦岩那边不还催着你吗,赶紧去吧。”

顾惊山朝两人微微颔首,不失礼节地走了,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任何差错和不对。

看着电梯门合上薛怡年才和万主任慢悠悠地转到了办公室。

万主任把白大褂挂上,带着几分怀念道:“我都有好几年没见着他了。想当初他在这桌前看病历的时候,活像是在审问我。”

薛怡年摇了摇头,“惯是这样的,端着个将军的架势看谁都是兵。”

万主任促狭地笑了下,“今天我可是给你做足了戏,你到底想干吗?”

万主任实在不解,这人为什么定要让他在今天故意打个电活过去。要他看,用的理由也不甚高明,那种低级的错误能发生在他万山身上?

薛怡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过去了才叫坎,过不去,叫山。”

“我看他当初也没什么异常,”万山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啊,就是自信心被打击了。”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活了十八年,每一步都走在金子上,金子越垒越高,人却是被风吹一下就掉了下来。

薛怡年唇角的笑淡了些,心思有些沉重。

他这个外孙心比天高,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干什么都是最拔尖的,没受过一点挫折。

“人这一辈子关关难过关关过,偏偏就他卡在了最难过的一关。”薛怡年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

谁能料想到玉石做的观音像会生出青苔的潮湿。

“我现在只盼他找回点曾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