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温柔的命令催人是顾文生惯用的伎俩,顾惊山眼里划过一抹不耐,开门见山道:“您还没死心吗。”
其他无关的人员早已撤离了战场,把花园留给了看似平和实际剑拔弩张的父子两人。
“……”顾文生道:“你不该止步于此,也不该在沾满铜臭的地方长久立足。”
顾文生脸上的笑散了几分,“若当初我能带走你,你绝不会”
“没有当初。”顾惊山淡声道:“我不是经由谁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在你离开的前一年我便想好了今后的路。”
顾文生用一种及其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神色一片苍凉:“你两岁识字,五岁便能作曲,十岁就通过了耶鲁大学的考试……”
顾惊山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地听着,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少年天才的故事惊艳绝伦,放到任何地方都足以惊掉一地下巴,唯独在顾惊山这里失去了所有的威力。
“十一岁,你放弃了从商,从政,从法,从文,从艺。”顾文生顿了顿:“选择了从医,一学就是七年。”
从那一年起,他顾文生的儿子不再拔羣出类。
“唯有这一件事,你坚持了如此之久。”
说到这里,顾文生连公式化的笑都扯不出来,“若是蕴青还在,她今日定会和我一样劝你,阻你,拦你。”
温柔的话越说越重,包裹着许多浓郁的情绪。
一直面无表情的人呼吸重了一瞬,直直望着他的眼,缓声道:“世界没有这么多如果,亦没有这么多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