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山舔了下被自己弄得水光潋滟的唇,看着金主紧闭的双眼无声笑了一下。
头一低,把脑袋重新埋进颈窝。
段崇明常年锻炼,身上压了个人也没觉得多重。
只是回想起方才自己的反应不免觉得有些丢脸。
他清了清嗓子,强忍着嘴巴的刺麻,道:“你亲人怎么跟小狗一样。”
顾惊山眨了下眼,从善如流道:“因为这是我的初吻,我没亲过人。”
他用下巴蹭了下搏动的动脉,哄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下次肯定亲得更好。”
段崇明抓着被子,眼睛瞪得有些圆,囫囵道:“……你是该好好学学。”
颈窝传来的一声“嗯”带着浓浓的鼻音,震动顺着脖颈的皮肤一点一点向上、向内,侵占了大脑全部的感觉神经元。
被入侵的宿主无神地望了会儿天花板,除了过时没找出其他差错。
起伏的胸腔逐渐同频,生出无限的安宁。
屋里没有空调更没有暖气片,全靠段崇明的体温供暖,顾惊山趴了会儿,觉得周身懒洋洋的。
这几天忙得连轴转,强压之下被绷直的神经松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就要推着顾惊山进入梦乡。
离入睡临门一脚的功夫,顾惊山被人一把推开,没了热源,蛰伏已久的冷空气便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还没刷牙。”
顾惊山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家金主太实诚也不是件好事。
刷个牙的功夫,顾惊山那张床除了乱什么都没了。
人形热源正缩在被窝里打游戏,十分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他无声的凝视。
顾惊山眉心跳了跳,很自觉地爬了床。
“你干嘛!”
段崇明正在峡谷大杀四方,眼看五杀就要到手了,结果脖子和手冷不丁地被冰了一下。
毫秒之差,不但仅剩的一个敌人被队友无情收割,自己还被防御塔打死了。
顾惊山迎着他愤懑的眼,无辜道:“我冷。”
“冷你不知道开空调啊!?”
没了五杀,段崇明气都不太顺了,硬气地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自己定的这个酒店就是没有空调。
段崇明:“……”
看出了金主的尴尬,顾惊山很是善解人意地从他空出的胸口爬了上去,跟方才一样埋首颈窝。
口吻闲散:“你抱起来更舒服,也更暖和。”
胸腔不规律的跳动让顾惊山的唇角又上扬了一度,他闭上眼,轻声道:“就这样打,不会影响你发挥的。”
段崇明看着自己胸口的黑发,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脖子,身上挂这么一个人形挂件,哪里不会影响发挥了。
他觉得这人一躺上来,他的心跳都被压的紊乱了。
想归想,段崇明却没说出来,只是默默把音量键调小,操控着自己的游戏人物改行做了推塔战神。
不杀人以后,游戏时间被缩短了大半,没过五分钟对面的水晶就爆炸了。
看着评分界面,段崇明竟没了以往感觉。
耳边均匀的呼吸无不张示着这人已陷入沉睡。
段崇明叹了口气,把灯关了,轻手轻脚地带着人往下躺。
他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更别提贴着一起睡了。
段崇明倒是想走,但睡着的人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让动。
他一动,这人就要跟着动,直到重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肯停下来。
动就动了,但凡那颗脑袋没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他都忍了。
最后段崇明只好把人抱住,禁锢在自己怀里,才得了仅有的安宁。
奔波的劳累上来了,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