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既明见她都要睡着了还惦记这个,就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轻轻拍抚着她。
简兮睡熟之后他才起身,和主治医生把具体情况问清楚,然后让人安排了一辆稳当的房车来。
简兮打完今天的点滴,就被谭既明用毯子裹了,抱到了车上。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自己被裹得像只蚕蛹,头上还戴了一顶大檐帽。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回市里。”
简兮想从毯子里出来,被谭既明制止,他还又仔细的给他掖好被角,柔声说:“车里暖风没开那么足,你还是好好的裹着。”
简兮本来就容易晕车,路况又不是太好,谭既明怕暖风开的太足,她难受。
“为什么忽然要回市里?”
“市里你能住得舒服点,而且还能吃得好些。”
“你问乌柯了没有?”简兮最惦记的还是这件事。
“我和他约了时间,这些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简兮做不到以德报怨,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谭文能受到惩罚,毕竟她没出生的孩子,也是一条命。
可如果这件事情让谭既明为难,她就有点犹豫了,是不是一定要谭文血债血偿。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谭既明就是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也绝对会还她一个公道。
她有一肚子话想和他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有司机还有助理,她就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撑到办完住院手续,简兮问谭既明:“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要和乌柯谈谈,确定这件事的确是叔叔做的。”
“那确定之后呢?”
“叔叔是想做集团的一把手,所以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我打算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所求皆成空。”
“你真的有把握吗?”
谭既明摇头:“叔叔在集团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只怕不是那么好拔除的。”
谭文和宋莞菲的确不一样,宋莞菲围人需要拉拢,或者是给些小恩小惠。用利益维系的关系不牢固,因为利益一旦有冲突,他们就会分崩离析,
而谭文不一样,集团里的这些股东,不少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一个是因为他资历在,二来一笔写不出两个谭字。
集团内部毕竟是姓谭的人多,谭既明和他们接触的少,想法太新,让这些人很没有安全感。
简兮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不然还是先不要动他了,你和他好好谈谈,我想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他一定对你心有内疚。”
谭既明蹙眉:“你什么意思。”
“孩子已经没了,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说服他,你们不要再内斗了。”
谭既明现在非常想让她清醒清醒,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受伤的是她,他不可能再忍下去。
简兮看着他脸上狰狞的神色,就知道他现在有多煎熬。她握着他的手,试图说服他:“既然你没有把握,那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或者是你失去手上的权利。”
“我不在乎!”
谭既明掰开她的手,冷漠的看着她。
“我在乎!”
简兮的情绪也有点激动,她看着他说:“你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在集团管理权上面,你不能输。”
从高处跌下来的疼,没有人比简兮更清楚,她不能让谭既明受。
“你还是不了解我。”谭既明低垂着眉眼,刚刚锋利的神色已经掩去,只剩下落寞。
简兮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她又何尝不介意?
“你很早以前就和我说过,以后要让集团更大更强,这是你父亲的遗愿,也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