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房门落锁。

但却并没有让她更有安全感。

那只手顺势环住她的腰,抵在墙边的同时,又把人向他身前扣。

太近了。

远比方才第一次栽倒时还要近。

陈绵绵瞳孔一缩,慌乱喊他,“程……”

名字都没喊全,程嘉也就低下脖颈,陈绵绵心脏倏然重重一跳,慌乱偏头避开。

程嘉也的吻落在她侧颈上。

刚埋过的地方。

烫的。

他连呼吸都是烫的。

陈绵绵惊得瞌睡全无,努力向后仰,避开他的吻和吐息,伸手去推他肩膀,“你干什么?”

“发什么酒疯?!”

陈绵绵对“喝醉”这件事的概念极其模糊,迄今为止的人生中鲜少有范本可以供她对比,只能将这一切反常行为都归咎于醉酒。

程嘉也没搭话,还是低头去寻她的唇。

陈绵绵一直往后避,后脑贴着墙壁,不愿意。

没有人会愿意吧。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上一秒两个人还在家长面前尽力掩饰装陌生人,连照面与擦肩都屈指可数,下一秒却被抵在门上,身体贴得极紧,快要接吻。

就算她喜欢程嘉也也不行。

陈绵绵执拗地躲,还执拗地推他,真用了劲,程嘉也却纹丝不动,吻不到也不恼,索性张嘴咬她颈侧。

呼吸灼热,喷洒在耳根后颈。

齿关开合,衔住一块软肉,来回碾磨。

陈绵绵哪里受过这个?

今晚之前,她和异性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不小心互相碰到对方手指,然后飞快拉开距离。

被含咬住的地方仿佛凭空生长出众多神经,连着四肢百骸,半边身子都在发软。

也是真的恼了。

陈绵绵蹙着眉,推他无果,胡乱伸手,往他颈侧连着脸颊那块皮肤上呼了一巴掌。

“啪”一声。

清脆的响。

陈绵绵摸不清力道,但应当很重,因为她手心都在发疼。

动作倏然停住。

房间又安静了。

陈绵绵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呼吸急促,明明感觉情绪复杂多样,并不只有委屈和愤怒,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很丢人的泪失禁体质。

她一边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一边望着身前的人,轻声发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程嘉也?”

她虽然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女孩,也不是什么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烈女,但她也无法忍受程嘉也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试图与她接吻。

或甚至是更亲密的事情。

没有爱的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和程嘉也的呼吸声,交错着,缠绕着。

程嘉也垂着眼,胸膛起伏同样急促,低低的喘息响在她耳边,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好半晌,他缓缓松开她。

陈绵绵缓慢地闭了闭眼。

果然是耍酒疯,她想。

幸好她一巴掌扇醒了这场梦。

不然沦为笑柄的人永远都会是她。

程嘉也身体往后仰了仰,似是清醒了片刻。

他垂眼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清。

就在陈绵绵以为他要退开道歉的时候,程嘉也又压上来,单手轻捏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