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说要住进村长的房间,陈绵绵猜村长也是愿意的。

然后她站在院子口扫了一眼,程嘉也好像没在,于是跟村长打了个招呼,就进自己房间去了。

能有什么影响?

他们还睡过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彼时都不能影响她分毫,何况现在。

只是……

陈绵绵无法否认的是,当所有人都像候鸟迁徙般离去后,他存在的痕迹反而愈发明显。

无法控制地提醒她想起那些未被解开的谜团,和埋藏在岁月里的真相。

就这么平静着到了周五,学校通知她下午再去镇上开个会,而村长又打来电话,询问那个私人资助项目的进度。

哪有什么进度,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更别说细谈一下其他事项。陈绵绵扶额,忙乱地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资料,带着新本子,准备在路上再想一想怎么办,忽地又进了个电话。

陌生号码,归属地未知,陈绵绵扫了一眼,接起来。

她边往包里装东西,边将听筒放到耳边,手上动作匆匆,“喂?”

对面一时安静,陈绵绵也没太在意,直到把东西收拾好了,才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有些困惑地再度出声,“喂?”

“你好?”

一阵窸窣的响,还有轻微的气息声,对面终于出了声。

“今晚有空吗。”

程嘉也顿了顿,声线平直,而又欲盖弥彰地补了句,“把你的工作处理一下。”

0110 110 风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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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去诧异他怎么得知她的新手机号码,也没时间去诧异这个电话,陈绵绵沉默了片刻,还是拒绝了。

这次真不是她任性或故意,她再怎么不想见到程嘉也,也不至于把那些需要立刻完成的任务往后一拖再拖。今日事今日毕,这才是她的风格。

……何况她现在确实有想知道的,关于他的东西。

只是她也确实不知道镇上那些会要开多久。

冗长,无聊,却又不能缺席的会议,她早有体会,也早有前车之鉴。

但程嘉也听她说完,没说话,没说好或者不好之类的结束语,电话就那么通着。

陈绵绵有点疑惑地拿下来看看,确实没挂,又蹙着眉放回耳边。

电话那头呼吸声没断,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像是有金属物件碰撞桌面的声响,然后由远及近。

“十分钟后出来。”沉默片刻后,程嘉也重新出声,拎着钥匙晃了晃,“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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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坐上程嘉也后座的时候,还是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发展成这样了。

她本来是告诉他,她今晚要去镇上开会,所以没空跟他解决他们那个所谓“项目”沟通的问题,但挂电话后十分钟,校门口就传来摩托车的轰鸣。

消失了几天之后,程嘉也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辆摩托来。

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车身庞大,线条流畅,在暮色下泛着冷光,斜斜立在那里,就差和他一样,在脸上贴着“我不是来自这里”的标签了。

陈绵绵一开始并没有答应,甚至也没有在意他那十分钟的期限。

挂了电话后,她就去找惯常搭车下去的叔叔伯伯们,但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要么是已经下去了,还没回来,要么就是没有要采买的东西,陈绵绵敲门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休息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多打扰。

程嘉也没说话,也没催她,只是立在车旁,看她来回地走。

一辆纯黑色的摩托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敲门,询问,摆摆手被拒绝,然后对方提出要不再跑一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