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有种濒死的错觉。

或者着根本不是错觉……

他突然笑了,如果今天他真的死在这里了,一一会不会原谅他呢?小时候爷爷经常虐待他,那个老不死的没了腿,整个人就变成了个精神不稳定的精神病,发病的时候会用他那镶金缀玉的手杖将他抽得头破血流。

他死的时候他不仅不想哭甚至还有点想笑,妈妈在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哭的时候他刚开始并没有哭,反倒是一直在笑。

妈妈疑惑地问他为什么笑,他说爷爷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动不动打他了。

妈妈扇了他一巴掌,尖锐的指甲进乎嵌进他脖颈处的肉里。

他被掐得眼眶泛白,女人幽幽地说了一句:“死者为大啊,阿川。”

生理盐水就这样落了下来。

可是…如果他死了,一一怎么办呢?温澜生就是个疯子,这个绿眼睛的怪物也不是善茬,如果他死了就没有人能够带一一去看妈妈了,他们还没有去俄罗斯看雪呢……

好不甘心啊……

林荷衣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丹尼尔的背影,他的手臂上全是凸起的青筋,举着半人高的推车狠狠地往下砸,而离她不远处有一把枪……

她的视线还有些涣散,在睡梦中留下的泪打湿了她的眼睫毛,干涸地泪水黏在上面,她酸痛地几乎睁不开眼。

她爬着过去,拿起了枪。

咔嗒。

是枪上膛的声音。

她没有用过枪,在禁枪大国长大,她甚至没有见过枪的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枪指着别人。

她第一次拿枪,手在发抖,但是面上的表情是冷漠至极的,眼睛里面全是冰冷的恨意。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都去死!!!

凭什么,她一无所有了,这些毁了她人生的刽子手还好好活着,凭什么他们拉她下地狱的样子能够那么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