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温言霜是个谨慎的人，就算心再疼，也从不轻易表达。

而她也知道骆珩是个聪明的人，就算什么都知道，也从不逼问。

两个人的距离，一直是她定的。

“其实你知道的吧？”温言霜忽然开口。

骆珩微笑，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语气平静：“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你现在还没准备好。”

温言霜转过头看他，那一刻灯光落进他眼里，柔和而克制。

她忽然笑了，带着一丝感慨：“你怎么总这么有耐心？”

“因为我知道你值得。”

她微怔。

骆珩继续说：“所以我才不急。”

红灯时，他侧头看向温言霜，语气认真“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准备好了。我希望那个你愿意靠近的人，会是我。”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

骆珩帮她打开车门，又照例侧身为她挡住微凉的夜风。

温言霜回头看他时，眼神也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刚刚也有人对我说会一直等我。”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底毫无波澜。”

“而你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

她顿了一下，没有说完。

只是转身进了门廊，推开玻璃门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骆珩，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连他也不敢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此时，笑是真的。

门缓缓合上，隔断了夜风，也隔断了情绪的涌动。

骆珩站在夜色里，抬头看着灯光从楼上洒下，落在他肩上，落在他眼里。

也像她的影子，轻轻压在心头。

19

顾逢舟认输了。

不是向她，而是向过去。

他终于明白，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原路返回”这一条路了。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

如果过去的顾逢舟没能给她一个未来，那现在的他，就重新开始追求她一遍。

这一次，不是以顾家继承人的身份，也不是以她旧爱的身份。

而是一个普通男人，用尽全力，向他心爱的女孩再次靠近。

他低头笑了一下，笑意淡淡，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说她已经走出来了。

好，那他就一步步走进她现在的生活。

她说她不想回头。

好，那他就从前方迎上去。

反正他们那么了解彼此。

她喜欢安静，他不会再打扰；

她喜欢干净的关系，他便收起所有杂念。

他们之间没有从前了，但他们还有时间。

第二天早上，巴黎天刚亮。

顾逢舟走出酒店，在街边买了杯黑咖啡。

没有糖，没有奶，苦得刚刚好。

他站在街角看着那栋熟悉的玻璃建筑，温言霜现在所在的设计工作室。

他没有马上上前，只是默默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一句话：

“从今天起，每一件事，都是我重新认识你的开始。”

傍晚，温言霜在工作室楼下见到了顾逢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