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盯着他几秒，像是在等什么。

半晌，他忽然冷笑一声，靠在椅背，语气森森：

“别告诉我，你在玩什么误会分手，替身情人的把戏，结果演过火了，最后只能自己狼狈收场。”

顾逢舟的眉眼终于动了一下。

顾父微眯着眼睛：“顾逢舟，这是你迟到了十年的叛逆期吗？”

他语调缓慢：“看你这样子，人家不稀罕吧？”

“你怎么知道她不稀罕？”顾逢舟抬眼，声音低哑。

顾父嘴角弯了一下，似笑非笑：

“你要是真重要，小霜会走得那么干脆？”

14

顾逢舟讶异：“你...怎么知道？”

顾父冷哼：“我不说，你就真打算把这事儿憋一辈子？”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很难说清楚吗？”

“不用你管。”顾逢舟忽然抬头，眼神里带着一抹锋利的狼狈。

顾父继续道：“你真以为你母亲不会发现，林染那点小手段你能装一辈子不知道？”

“还是你真想娶她，省得继续纠缠？”

“你这么关心她，说得倒像她是你亲生的。”顾逢舟冷笑道。

空气瞬间沉寂。

顾父动作一顿，随即轻笑出声。

他看着顾逢舟，一字一顿地问：“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我在她身上花心思，是因为这个？”

“你以为她是我私生女？你就因为这破事，把她赶走了？”

顾逢舟的唇动了动，没说话。

但他的沉默，就是最直接的承认。

顾父看着他像看个荒谬的笑话：“好，很好。”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声音冰冷。

“你十八岁那年开始喜欢她。”

“你藏得很好，全家人都没察觉，除了我。”

“我没拆穿你，是因为我以为你自己会处理好。但是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他回头，目光里满是讽刺：“你是真想认个妹妹，还是想和她发生点什么之后再心安理得的退回去？”

“闭嘴！”顾逢舟猛地站起，声音发哑，像被戳中了最隐秘的伤口。

顾父却只是摇了摇头，神情依旧讥诮。

“现在你如愿了，为什么不满意？”

顾逢舟胸口像被利刃钝切，隐隐发痛。

“我只是…”他低声说着，声音很轻，“不想让她背着那种身份活着。”

“我怕她哪天知道了，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用疏远、冷战，把她推走？”顾父眯起眼，嗤笑出声，“真是深情又体面。”

“可惜你蠢。”他淡淡道，“她不是我女儿。”

顾逢舟一怔，整个人像被重锤砸中。

半响，他才声音嘶哑的开口：“我不信，我都看到了你书房里的那份亲子鉴定书。”

顾父没再看他，转身离开前，他说：

“真相这种东西，不说，是为了保护人。”

“你不问，是为了逃避。”

“而你错过她，是活该。”

15

顾逢舟敲开顾母房门时，她甚至已经准备休息，见他突然过来，神色微愣：“怎么了？小舟。”

“妈。”顾逢舟低声开口，“我想问你，言霜到底是谁的女儿？”

顾母顿住了，眉头拧紧：“什么意思？她当然是温先生和你白姨的女儿了。”

“是白姨生的。”他盯着她，“可她的父亲…真的是温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