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说要去杀了曾广权……我一开没当真，直到前两天，她跟我说要加班，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我不放心，便去那个研究所问了，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找过时君姐……我偷偷回来了，没有告诉其他人，我找不到时君姐……”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菱的手突然垂落，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在曾广权的掌控下，时君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去联系上国外，尤其是在出了她当年偷报志愿事情之后，曾广权必定会对时君的行为管控更加严格。

所以国外的offer是假的，但是她们确实出国了，那就是说一定是有人帮她的。

再者，之前离开曾南柔时，段菱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暴露过真实的姓名，手里没有任何权利的曾南柔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的所在，所以……

一直悬在心里的那根弦突然断裂，眼前突然一黑，段菱差点倒下，被洛洛及时扶住。

“姐姐……”她担心地看着段菱。

段菱摇摇头，“我没事……”

段菱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不行，心里早已乱作一团。

“你在这里等我。”段菱对洛洛说完，便赤着脚跑了出去。

她要找到曾南柔，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要找到曾南柔。

曾南柔就在二楼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打电话，段菱跑过去，喘着气，看着背对着她站着的曾南柔。

电话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只隐约看见曾南柔握紧了阳台上的栏杆。

“阿柔……”段菱突然出声叫了一声，曾南柔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回头。

曾南柔的眼眶是红的，明显刚刚才哭过。

两人对视一眼，曾南柔挂断了电话。

“是你？”段菱问。

曾南柔摇头，“不是我。”

她们已经默契到不需要明说便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那还能有谁？”

曾南柔突然沉默了，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段菱反而在此时格外地冷静，“怎么了？”

曾南柔深吸一口气，道：“余市发生了两起爆炸，一起在曾府，另一起……在一个院子里。”

“警察和消防员赶到的时候……从里面挖出了几具尸体，其中有一个女孩，资料显示，她叫时君，是被曾广权收养的……”

曾南柔说着，抬起了头，看着段菱，“然后警察找到了我，告诉我曾广权收养了不止一个女孩，都养在一个院子里，问我知不知道那些女孩的下落。”

“段菱，他……你们……怎么回事？”

巨大的无力感包围着曾南柔，世界好像在此刻骤然崩塌，所有的秩序都被打乱，留下的只是一片废墟。

段菱皱了眉，她无措地闭上了眼睛，自眼角留下滴泪。

至少，曾南柔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幸好，不是她。

“你说啊！段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菱皱着眉，睁开眼睛，她看着曾南柔，两个人都已经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从小光鲜亮丽，即使没有我，没有这些事情，你依然是曾家的大小姐，不管是学业还是家业，只要你想，什么得不到，何苦在这儿跟我去追究那么肮脏的事情？”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剥夺我知道真相的权利吗？”曾南柔突然上前一步，看着段菱，“曾广权没有死，他被救活了，段菱，你再不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曾广权一旦清醒后果不堪设想，不管这件事的主谋是谁，你以为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我……”

“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