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冰冰凉凉,顺着裴荒的肩背游走。

裴荒触电般的绷紧身体,手指攥成?拳,放在膝盖上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薛镜辞问:“这么疼?那?我轻些。”

说罢,他指尖的力道更为?轻柔,几乎像是抚过裴荒的背一般。

薛镜辞用剑,指腹有着一层薄茧,磨着肌肤的触觉蔓延,几乎让裴荒跳起来?,心脏跳得剧烈,噗通声好像闷雷似得打?在耳膜上。

裴荒咬着牙道:“不用,不用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薛镜辞终于处理好裴荒右肩上的伤,刚一松开?手,裴荒就迅速将衣服穿好,彻底遮去了身上的伤疤。

他不敢看薛镜辞,闪躲般看向桌子上的烤鱼,张口道:“鱼有点凉了,我,我拿出去重新烤一下。”

薛镜辞却不让他走,追问道:“你惹了元婴境界的仇家?是谁?”

裴荒没想到薛镜辞眼光如此毒辣,只看伤口就猜出这么多?事。

想到薛镜辞也不过只是金丹修为?,他便随口道:“我的仇家多?得是,谁知道是哪来?的不要命的野鬼。”

薛镜辞没有再追问,只是将鱼从裴荒手里拿走,坐下吃了起来?。

裴荒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子,索性也坐了下去,就着烛火看薛镜辞吃鱼。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薛镜辞偏过头看他。

烛光跌进薛镜辞的浅色的瞳孔里,那?双眼睛好看得过分,此刻又多?了一分旁人难见的温柔。

裴荒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

这些年他总是想起薛镜辞,想起在东来?村时?两人一起吃饭的日子。

那?时?候,他的心跳也时?常这样?莫名乱了一拍。

年少的他,还以为?是因为?窗外的老枫树秃了,又或是薛镜辞难得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

直到此刻,隔着与当年差不多?的烛火,他才终于厘清了年少时?那?一瞬间的悸动是因为?什?么。

裴荒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放在桌子上:“这是狼蛛的妖核,虽然已经没了妖力,但仍可以拿去换军功,应该差不多?够你去换长老信物了吧?”

薛镜辞愣了愣。

裴荒见薛镜辞不拿,直接将珠子塞进薛镜辞的手心里。

然后又攥住薛镜辞的手腕,直直看着他道:“保护好自己。”

说罢,裴荒站起身,这次没有跳窗,指尖燃了张黑色符箓,瞬间消失无?踪了。

系统跳上桌子,去吃剩下的鱼肉。

薛镜辞揉揉它的脑袋,盯着门?口发呆。

一日过去,裴荒没有再出现过,直到傍晚,薛镜辞回房间就看见阿苏窝在椅子上打?瞌睡。

听到脚步声,阿苏蓦地抬起头,神色戒备又冰冷。

待看清是薛镜辞后,才慢慢松弛下来?,乖巧地摸出张白纸写字:哥让我来?帮你守城。

薛镜辞点点头,又问道:“他没说别的了?”

裴苏对薛镜辞向来?是有问必答的。

他仔细回忆一番,不错过任何?细节,最后写道:哥说自己三日都不要洗手了。

薛镜辞面露疑惑。

想不明?白,有点嫌弃。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召集人员的军号声。

虽是迟了一日,妖族大军到底还是攻上城池了。

薛镜辞往外走,阿苏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军备处人声鼎沸,阿苏有些不适,便朝薛镜辞打?了个手势,跳到树上找了根树杈子窝了起来?。

入了军备处,薛镜辞便嗅到一股浓郁的米香。

细问之下,才知道今日江承意派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