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镜辞点点头:“倒是听出了,但也无妨,整体是很流畅的。”

裴荒摇摇头:“这才是问?题,一个以琴艺傍身的人,既然弹错了音,怎会不慌乱生畏,而她身边的那?些人,竟也没有一个提醒他。”

薛镜辞明白了。

显然不论是琴女还是那?画舫上的其他人,都没有仔细的听什?么琴音。

“你觉得这些人与皇子的事有关?”

裴荒不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开口:“我?的忙已经帮了,只?需将?这些事告诉段成,想必他们心中自有答案。”

薛镜辞有些诧异:“那?接下来呢?你不管了?”

裴荒终于吃完了那?根酸得要命的糖葫芦,站定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接下来,当然是调理好你的身体。”

薛镜辞愣住,接着?便被裴荒带回了客栈,安安静静地养了几?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荒向?客栈老板在院子里讨了个小灶,每日自己静心调配草药,又加了许多古怪的东西,叫人看?都看?不懂。

熬出一大碗颜色诡异的药汁,薛镜辞嫌弃得想要逃走,却还是被日日盯着?喝下去。

换作旁人,肯定要以为裴荒是下了毒。

只?是这药色香味俱缺,效果却还不错,薛镜辞总算觉得有了暖意?。

许是见裴荒日日去煎药,薛镜辞又是一副久病的模样,客栈老板忍不住找上裴荒,给他支了个招。

“你家郎君这病久治不愈,不妨试试去拜一拜天麓娘娘,她很灵的,什?么疑难杂症去拜了都会好转。”

薛镜辞正巧来院子里找裴荒,闻言摇头道:“多谢店家,只?是我?们不信这个。”

可裴荒却起了心思,想起那?日初来南州时入道观躲雨,似乎就见过一个男人,求天麓娘娘医治自己的孩子。

他一边扇动煎药的炉子,一边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我?多年前也曾来过南州,却从没听说过这个娘娘。真有这么神吗?”

老板凑近过去,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这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南州忽然流行起一种癔症。得病之人仿佛失魂的木偶,整日里一动不动,连饭食都难以吞咽。”

许是想到?那?年的惨景,老板脸色都变白了几?分?:“城里医馆人满为患,许多人只?能在外头等死。眼看?人越死越多,有些人便只?能去山里挖草药救人。”

“某日,一个老人采药时,竟然从天麓山挖出一块白玉。那?玉石未经雕琢,生来就是一尊慈眉善目的女人模样。”

老板说得绘声?绘色。

这事神异,老人当即就将?白玉石像擦拭干净,供在一个已经败落的小庙里,未曾想,不久后他家女儿的癔症竟不治而愈。

自那?以后,南州逐渐兴盛起拜这位地生的神灵,很多庙翻了新,去供奉这位天麓娘娘。

这事听着?实在玄异,薛镜辞与裴荒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古怪。

那?日道观里,男人背篓里的孩子昏沉不醒,确实像是得了癔症。可那?天麓娘娘凭空出现,未免太过巧合。

老板见两人似乎不信,有些欲言又止。

若只?是这一次灵验,自然不足以让这么多人去信仰天麓娘娘。

可五年以来,凡是潜心敬拜天麓娘娘之人,自己或是亲人的病症都有所好转。

他自己都亲眼见证了几?回,远比言语来得震撼。

这两个人从外地来,并不知晓其中的厉害。

想了想,老板旁敲侧击地叮嘱道:“这些年也有人不敬神灵,最后都活活病死了。”

裴荒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家小公子体弱,若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