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抱有什么期望，说失望岂不可笑。

恶魔只是他们必须铲除的第一块绊脚石，接下来就是表世界，战争才刚刚开始。

只是她突然有点累了，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疲倦，几乎快要睁不开眼……

嗯？怎么真的睁不开眼了？

米莉脑海中最后闪过一丝丝疑惑，随后身体软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这时，唐墨白才放下酒瓶，打了个酒嗝，满脸狰狞。

“这也太难喝了！”

言无真凑到酒瓶旁边嗅了嗅，猫脸上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嗤笑：“注意力转移，魔术手法？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坐以待毙。”

早在唐墨白用右手举起酒瓶，吸引米莉的视线时，他左手悄无声息从装备栏里取出催眠瓦斯，释放了一个口子，尽可能维持没有声音的状态，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把米莉迷晕。

说实话，唐墨白用这一招也是兵行险着，一，他并不确定在梦中是否还能睡着，二，他不确定把米莉弄昏迷是否属于伤害范畴。

但没办法，就和米莉说的一样，现在‘父亲’这个角色已经是死局了，无论选什么，最后都免不了被外面的人调查，而他的身份是经不起查的，怎么找都避免不了身份泄露被杀。

既然这样，只能稍微冒险……

这时，言无真耳朵动了下，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幼小的脚步声，他和唐墨白一起转过头，看见温妮低着头站在门口。

“温妮？”唐墨白微微一怔，扫了一眼米莉睡着的脸，下意识找补，“额，妈妈只是睡着了，没事……”

“爸爸，”温妮抬起头，昏暗的室内，只有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微微照亮了她泪淋淋的小半张脸，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睛此刻哭得红肿，满是祈求地看着唐墨白，“你打我就好了，别杀妈妈。”

言无真本来想说什么，但看这情况，默默跳上沙发，一双猫眼静静观察情况。

“你……知道？”唐墨白半蹲下身，眼神复杂地问出了个答案注定的问题。

是啊，她当然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里是温妮的梦，她的潜意识深处，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温妮曾经的经历。

过家家游戏，她最渴望的，只是一度暂停的家庭生活，能够一直进行下去。

不再会打她，会温柔地给她讲故事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