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路汀脑海中闪过几幅陌生的画面，像是昨晚上做梦梦到的，但是现如今已经残缺不堪，无法连成完整的故事，唯独唐墨白的脸异常清晰。

他说，会为自己讨还公道，会让路加向自己道歉。

而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

路汀的眼神坚定下来，没有看向洛加，向米莉摇头。

“唐老师没有碰洛加，一根手指都没有碰，相反，洛加还一直在欺负赛特，欺负我，”路汀缓慢，但坚定地指认了洛加，“之前朝赛特泼水，让我们不要和赛特玩，孤立赛特的人也是他！”

路汀的声音并没有特意放大，但在大多数孩子都在关注这边的情况下，他们不难捕捉到他的声音，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洛加也呆愣地盯着路汀，他显然没想过路汀会反抗自己，张了张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只是他，当时泼水的还有伊凡、全重、贾森……”路汀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名字，全都是之前调皮捣蛋，故意给唐墨白的工作添麻烦的熊孩子。

米莉的嘴越张越大，看着路汀，又抬起头看向唐墨白。

唐墨白：“怎么？光有人证难道还不行吗？”

米莉：“不、不是……你等会……”

这些孩子的名字她多少都听过，是这群孩子中较为棘手的那一批，但是基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就算去询问受害者，得到的也不过是他们在玩的说辞。

孩子们并不信任他们，无论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

但是现在为什么突然……

在接触到唐墨白的眼神，以及安静待在他身边的赛特时，米莉突然明白了什么，苦笑着道：“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裘夫人的。”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裘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眼神淡淡扫过洛加：“等会洛加，以及叫到名字的几个孩子们，吃完早餐，跟我来一趟。”

“还有唐老师、路汀、赛特，你们也过来。”

早餐前的这场小闹剧就此结束，言无真收回了眼神，只是眉头轻轻皱着。

食堂又重新安静下来，只是孩子们都有些食不知味，低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路加真的被揪出来了。”

“路汀真讨厌，他背叛了我们。”

“可是他确实被洛加欺负了啊。”

“那不是玩而已吗，而且如果是欺负，他之前干嘛不说，偏偏这个时候倒向那个新来的唐老师，他肯定是成为了大人的走狗！”抱着兔子的小女孩紧了紧怀中的玩偶，恬静的脸上闪过丝丝不似孩童的狰狞，“他最讨厌了，我们以后不要跟他说话，妮妮的过家家也不要邀请他玩了！”

和其他对温和的米莉老师抱有好感的孩子不同，温妮讨厌所有大人，只要是和大人作对的事，她都绝对双手赞同。

言无真脑海中闪过小女孩的情报，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餐桌上的其他孩子，几个大孩子，同时也是孤儿院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孩子，几乎都对保育员不感冒，甚至抱有隐隐的抵触，同时他们也是孤儿院孩童的核心圈层。

他们在这里生活时间最久，明显知道的东西更多，却一个个讳莫如深，嘴巴闭得死紧，除非真正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被他们认可，不然言无真根本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温妮发话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几个小女孩也轻声说。

“好，那我们以后不跟他玩。”

“妮妮，别生气了。”

“我们等会去玩过家家吧。”

“言无真，你的办法失败了。”几个大孩子嘲笑道，“搞得那么迂回，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言无真：“我只是给洛加一个建议，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