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是，这哥们都把对人类的厌恶写在脸上了，这就是弹幕说的喜欢人类？

“赛特？”唐墨白疑惑，凑过来轻声问，“你没事吧？”

赛特久久没有回答，就在唐墨白差点忍不住上手时，他才缓慢说道：“……没事。”

“你不像没事的样子。”唐墨白表情变得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赛特看着唐墨白的神色，抿了抿唇，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你们。”他声音很轻，眼神依旧落在唐墨白，时不时移开，扫视着在场其他人因为争吵而变得丑陋的脸，“我现在看你们，就像看我的同类。”

霍桑的数据包暂时ban掉了赛特最底层的某个程序逻辑，将世界真实的模样还原到赛特面前。

去掉了滤镜，赛特看向唐墨白他们就像在看同类，却又不是同类，因为常年与他共事的同类，他们冰冷、刻板，只会按照既定程序做事，同时又无情无私，根本不会像人类被情绪左右，显得那么真实而丑陋。

赛特无法适应这样的世界，他没有办法直视唐墨白与言无真的脸，就像是有一天自家的猫突然长了一张人脸，泛起类似恐怖谷的效应，以往因为这个滤镜可以容忍的东西，放在如今，突然开始让他感到难受。

他不明白霍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怎么可能唤起他的欲望？

他的欲望是因为人类而起，这样摧毁他对于人类的好印象，又有什么意义？

赛特把这件事告诉了唐墨白，唐墨白愕然，却在这一刻轻笑起来。

他说了一句赛特无法理解的话。

“可是赛特，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你也是人类啊。”

赛特微微惊愕，随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眼见这群人吵得越来越过火，唐墨白本来想开口劝阻，这时耳朵微动，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见他们还在吵，唐墨白低吼了一声：“你们都安静！”

往日里唐墨白一直是笑意盈盈，但这一刻表情突然严肃下来，眼神里透着杀气，吓得其他人立刻闭上嘴。

在所有人安静下来后，那股子奇怪的声音就愈发明显。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有点像生物爬过管道、走廊的声音……

在场的人这才想起来这艘飞船上可还有怪物的存在，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不自觉就朝着唐墨白的方向靠拢。

“走。”唐墨白低声说。

杰文斯立刻把旁边还没分析完的血液实验结果还下载下来，只下载了一半，就被霍桑强硬拉着手臂拽过去，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实验室，那在实验室管道上爬的生物就敏锐察觉到变化，从管道里破壳而出。

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窸窣窣声依旧没有结束。

在场所有人惊惧的神色中，模样相似的血躯尸接二连三从管道，或者实验室另一个出口冲进来。

而且不是一只……是十几只！

唐墨白脸上闪过愕然之色，目光瞬间凝聚在为首的那只身上，唐墨白认出了那就是自己一开始针对的血躯尸，它上面甚至还残留着刀痕，但当初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如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并且它的身形也完全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每一只身上都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

“跑！”

唐墨白一声令下，在场所有人立即朝着实验室出口撒腿狂奔，血躯尸们朝人类扑过去，被赛特、言无真联手挡住。

赛特：“伊曼纽尔。”

伊曼纽尔来不及多想，数据流顿时从无人机转回了赛特身上，赛特浑身上下的电路亮起莹蓝色光芒，眼眸里有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