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终考怎么看?”
言无真:“我用眼睛看。”
“真的,我认真的。”
言无真啧了一声:“鱼跃龙门,求之不得。”
唐墨白又去问了赛特,赛特也给了类似的答案:“对很多人来说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平等的竞争,很好的制度。”
“你不觉得疲倦或者残酷吗?”
“那肯定,但如果是轻易能达成的目标,谁又会为之拼命努力呢?”说着,赛特脸上又出现些许迟疑。
“怎么了?”唐墨白连忙追问。
“但是,如果毕了业,就要和你们各奔东西了吧,”赛特垂下眼睫,拓下阴影间溢出淡淡地落寞,“那有点、不想……”
唐墨白微微一怔,两人沉默以对,言无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要发呆到什么时候?上课要迟到了。”
唐墨白回过神,走出宿舍,紧了下颔,暂时把一点分离的悲伤抛在后脑。
为什么言无真和赛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负面情绪的样子。他脑子又乱起来,来到教室后,决定去找其他的目标。
“副班长。”唐墨白戳了戳前排的人。
副班长扭过头:“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完成什么任务吗?”
“没没,我就是想问问你,”唐墨白轻声说,但其实已经对撒旦说的不是很信任了,“你对终考……”
他话卡在喉间,却怎么也无法吐出,眼睁睁看着副班长原本平静的神色刷地灰败下来,眼神发直,瞳孔都扩大了,吓得唐墨白立刻转移话题:“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慢慢来,慢慢来哈。”
副班长沉默,没有转回去,但也没继续说,只是莫名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沙哑着嗓音说:“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了,可能压力有点大,但是缓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唐墨白迟疑。
“嗯。”副班长艰难地笑,“毕竟老师都说了嘛,也就艰难这几年,上大学就好了,未来也肯定会更好的,也就这段时间,坚持过了就过了……”
唐墨白静静听着,眉头却越皱越深,但是他没有打断副班长对未来的期许,他看得出来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重压之下的一种寄托。
但是这种状态很危险、非常危险……
因为唐墨白知道外界并不是真的和谐美满,一帆风顺的,而现在很显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走到悬崖边缘。
只需要有人轻轻推一把,绝望就会顷刻间泄洪而下。
终考不停循环,真的能将压力和疲倦也干净利落地清零吗?
唐墨白没有吭声,等副班长自己平静下来,又去找了其他人,得到的反应也大多相似。
和言无真和赛特不同,他们还没有踏上战场,但看起来好似已经精疲力尽了,只剩下燃烧过后的余灰。
哪怕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唐墨白也下意识觉得这情形不太妙。
【完了,学校内时间不是应该回溯了吗,怎么感觉一个个都燃烧殆尽了一样啊。】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没有完全忘记?一次又一次循环,总会有些什么东西留下。】
【唉,那不是完了,什么都不做,这群学生我估计也不大可能走得出这次循环,而结束的办法又只有破坏学校,死局了啊】
“结束循环,突破终考的依仗,就只有破坏学校……吗?”屏幕外,龚雯低喃。
此时此刻,唐墨白同样也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这件事。
而此刻,副班长的同桌突然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猩红。
思考吧,思考是好事,思考过后还只是发现,出路唯有自己这里。
撒旦其实有挺多机会强灌血下去,比如现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