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不也只是在等死吗？”

“那起码还能在虚拟世界渡过幸福的一生，如果运气好在超智脑资源全部用尽之前走过寿命极限，那也算是个好的结局吧？”

“……”

他想起来了。

完完全全想起来了，他不是什么预备王储，在真实的世界，伊曼纽尔是从属于‘意识上传计划’计划的负责人，在智能ai领域略有建树，可是他本人却无比抵触这项研究，因为这个项目在他看来和主动走向毁灭无疑。

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去加入隔壁的‘飞船计划’，起码道奇博士他们那边还有希望能保留一丝文明的火种。

在完全想起来的瞬间，伊曼纽尔也同时想起来了死亡时的痛苦和绝望，整个脑袋爆炸似的剧痛，忍不住松开手捶打自己的脑袋，与此同时整个飞船系统都在弹出警报，不只是自动驾驶系统失效，整个飞船的操作系统都弹出了错误提示，飞船在空中晃荡，机舱内伊曼纽尔一头撞到操作台上，头破血流。

【警告、警告！即将坠毁！即将坠毁！】

还不行，距离还不够！

伊曼纽尔紧咬着后槽牙，捂着脑袋爬上驾驶座，眼前已经被一片血红填满，两眼发黑，仅凭着之前勉强锁定的方向强行驾驶飞船朝失落之城开去。

距离：两千米。

这时，记忆的碎片再度侵袭，伊曼纽尔将小刀插在自己大腿上，用疼痛唤醒神智，强行无视脑海中不断翻涌的记忆，努力摆正轨道。

“你……很有趣……比所有人都要疯……”

谁，又是谁在说话？

“要不要做一个交易……你就当是，可有可无的……希望”

别在这种时候烦他！

“看到了！”唐墨白紧盯着屏幕上的光点，然后撇过头朝赛特方向看去，赛特点了点头，眼前快速闪过蓝色的数据流，与此同时，唐墨白他们身上的通讯器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因为距离的拉近，通讯在慢慢恢复。

“伊曼纽尔？是你吗！？”唐墨白抓起通讯器，兴奋地说，“你果然接收到暗号了，太好了，我们很快就能……”

“唐墨白……”

通讯器的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对不起，去红殿……交给你了。”

说罢，通讯断开，唐墨白愣了一下，连忙去看屏幕，却发现原本正在上升的光点速度陡然慢下，然后开始下坠。

赛特：“距离计算完毕，可以下去了。”

但是迟迟没有传来唐墨白的声音，赛特偏过头，看见唐墨白的紧盯着那光点：“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去哪里？我可以计算出飞船轨道。”

以这个速度下坠，肯定没有救了，除非唐墨白他们利用空间折叠技术去到伊曼纽尔身边。

唐墨白缓慢吸了口气，脑海中闪过种种画面，言无真看向他，赛特也在等他做决定。

“我们……去红殿。”

晚上12点左右还有一更

熟悉的姗姗来迟，证明熟悉的日常更新又开始了（目移）

??[79]长夜余烬（35）

就这么……结束了。

在获得通讯器对面的答复后，伊曼纽尔心情复杂，却又充满莫名的怔松。

一瞬间天旋地转，伊曼纽尔的身体有安全绳固定，但是脑袋还是不住地磕碰座椅，眼睛里倒映的尽是鲜红到发黑的警告提示，整个飞船已经在空中完全失控，无论是自动驾驶还是人工都已经失效，等待他的唯一结局就是坠毁地面。

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他能做的，已经全都做完了，他没有愧对屠晓的救援，哪怕死在这里也能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