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染的血迹，失落之城内没有水电，就简单地擦拭后换了身衣服，之前在直播间面前强撑起来的笑脸顷刻间坍陷。

德维尔早就准备完了在床上等他结束直播，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满脸期待。

如果是以往，唐墨白可能还会逗小孩两句，但是今晚他说一句话都觉得累得慌，直接一头倒在枕头上，刚沾到枕头，意识就陷入沉沉的睡眠当中。

德维尔转过身，面对着唐墨白的方向，失落之城内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光辉，室内更是一片漆黑，却不妨碍德维尔的目光穿过层层黑幕，温柔地描摹唐墨白的眉眼。

在睡梦中，他似乎也不得安稳，眉头蹙起，似乎陷于梦魇当中。

也只有在睡梦中，那丝丝对杀戮的不安和沮丧才泄出一角，弓着背，像婴儿一样蜷缩起来。

‘唉，早知道就跟上去了。’嫉妒在德维尔脑海内抱怨，‘都是因为这具小孩子的身体，我们只能被他保护。’

‘被人保护有什么不好？’暴食懵懂地问。

‘哦对，你确实是小孩。’嫉妒嗤笑，‘对你来说还太早了，你睡吧。’

暴食被嫉妒顶了身体，忿忿不平地回意识深处睡觉了，德维尔轻微地挪动身体靠了过去，想要把人圈进怀里，但以他现在的体型，充其量是被圈进怀里当抱枕的那个。

嫉妒第一次升起变回原来体型的冲动，虽然不是成年体型，但起码唐墨白不会把他再当成只能被人保护的孩子。

这时，唐墨白突然皱了皱眉，动作的幅度大了一点，德维尔立刻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看着唐墨白，以为自己吵醒他了，但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唐墨白并没有睁开眼，囫囵把身边一直在动的热源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想，这什么科技抱枕，还挺先进的，会自己发热。

德维尔缓缓睁大眼睛，耳根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像是突然被大猫叼住的幼崽，整个人僵住，好半天，等唐墨白的呼吸声重新平缓下来，才红着脸蹭了蹭唐墨白的脖颈。

好近。

……好开心。

唐墨白在重新睡着后，又梦到了拉奥世界的一幕幕，就像当初他被扯进亡灵巨人身体时所看到的那样，一幅幅画面闪过脑海内，只不过这一次目标更加明确，是红魔。

准确来说应该是很久以前的红魔，明显更加青涩，但狠辣程度已经不逊色于现在，掠夺宝物、侵占资源，但凡阻拦他的原生土著都是一刀毙命，老人、男人、女人，还有未成年的少年人，全都倒在血泊当中。

这一次唐墨白倒是没有体会这种身临其境的痛苦，就像是看了一部快速回放的电影。

电影放完，周围重新回归黑色的幕布，一名又一名拉奥人出现在唐墨白面前，排队向他表示感谢。

“谢谢你，年轻人。”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