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

日照西斜，昏黄的落日带着暖光照在了这个小村子，照在了堂屋前偎依在一起的祖孙两人身上，打下了一团阴影。

……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雾气。

狭小的货车里混着汗味，皮革味以及各种食物的味道，消瘦的少年抿了抿唇，苍白的脸色上滴落着几道汗渍。

李晓军一抬头就从后视镜里看见少年的苍白脸色，迟疑了一下，把手里刚拿起的烟又放下了。

“夏然是吧，这路太抖了，你李哥只能开慢点，你放心，下午肯定能到嘞，你不舒服的话我这有橘子，你闻闻”

“嗯，没事的，不用了李哥”

“哎，有事和我说”

挠了挠头，中年男人转头看了看消瘦的少年，摇下窗户通了通风，接着又放缓了车速，

车里面一时寂静下来，只有风的呼呼声音

夏然今天穿了来时的白色衬衫，外面没有再套校服外套。衬衫因为流汗穿在有些黏腻的不适感。

他低头摩挲着绿色背包外层的鼓鼓囊囊，垂下了眼睑。脑子里混乱着，一时想起了奶奶颤抖着硬塞给他的裹了好几层的蓝布荷包的大手，一时又想起那双黑亮的男人的眼睛，和他不一样，那双眼睛永远闪着金光，盯着他时能叫人心软成一团

他想，他果然和他爸一样，走了也不打招呼，呵，蒋哥一定讨厌他了吧，他哥那么好，不该有他这个拖油瓶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