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向她,犹豫开口:“那孩子……”
江倪棠低着头,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刀割似的。
“是领养的……因为我生不出来。”
她从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脆弱,这是第一次,她把自己的伤疤血淋淋撕开。
她想佯装坚强的笑起来,可用力把嘴角往上勾,眼泪却落下来。
她慌忙低下头去擦,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见。
“我没事,真的没事……”
言承眉心深皱,抬起手想安慰她。
可手举到一半还是落下来。
最后他转身离开,给江倪棠留下自己的空间,没有打扰。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能说什么?
只希望她能早点振作起来吧。
言承叹了口气,交代别人都暂时别回办公室。
这天之后,江倪棠又好几天没回家。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时迁,她甚至感觉那个家已经不属于她了。
而为了不想起霍时迁,她一头扎进案子里,昼夜不停,日夜不分。
眼看她双眼乌青,脸颊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言承看不下去了,逼着她去休息。
结果她一站起来,两眼一黑,就直接倒了下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江倪棠茫然睁开眼,就看到病床前的言承。
她嗓子干哑:“我……怎么了?”
言承将一纸报告递到她面前,眼中带着看不清的情绪。
“你怀孕了。”
江倪棠怔住,大脑空白:“什么?”
再三确认后,她确实是怀孕了。
胎儿已有两个月,正好是她那次任务之前,和霍时迁做的最后一次。
拿着报告单,江倪棠有些呆滞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觉得像做梦。
言承在旁边问:“不告诉霍时迁吗?”
如果是几天前,江倪棠肯定会欣喜不已地去告诉霍时迁。
可如今,家里有了个多多……
江倪棠攥紧手,声音虚浮:“要告诉的。”
怀着这种心里莫名的不安,江倪棠在吊完水后告别言承。
大半个月来,终于回家。
回到家,霍时迁正在花园里看着多多玩耍。
许是礼佛的缘故,他性子冷淡,极少会笑。
但此刻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江倪棠感觉心尖颤了颤。
仿佛已经看到将来,他们的孩子诞生,他也会像现在这样,耐心细心地陪伴教导。
“时迁……”
她走上前,手指紧紧捏着兜里的孕检单。
霍时迁转头看她一眼,笑容稍褪,淡淡应了声:“回来了。”
“想吃什么,去和保姆说。”
他没问她这几天为什么没回来,就像她当初两个月不在家,他都没有一条关心的问询。
江倪棠的心又仿佛被掐紧。
她深呼吸了口气,和他一起看了会儿多多玩耍的身影。
才试探着问:“两个月前那晚之后,我还没做检查。”
“如果我怀孕了……”
多多正好朝霍时迁跑来。
他蹲下身张开手臂,同时冷冷出声:“那就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