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没办法,毕竟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祝鸣是很能豁出去的混不吝。

而如今,左臂在短短半天内荣登祝鸣厌恶榜榜首。

它喋喋不休地赞美这个世界,天真蓝,草真绿,花儿真美丽;它念念有词地挑剔寄居的主人,走太快,没礼貌,臭脸真可怕;它还胡言乱语地提出了许多要求,想吃饭,想听歌,能停下来谈谈心吗?

祝鸣沉着一张脸,施展无视大法。

她把左臂牢牢地缠住了,虽然那张嘴堵不上,依然嘚啵嘚啵个不停,但除此之外,它似乎也做不到别的什么。

祝鸣就当听不到了。

“你怎么不理我呢?”左臂得不到回应,失望地叹了长长一口气,“你这人可真轴儿,难道你就没想过,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吗?”

祝鸣冷笑一声,伸出右手小指掏了掏耳朵。

她的态度实在无礼,好在,左臂是个好左臂。

“小心脚下!”左臂尖叫着,声音又高又细。

因为烦躁而总想着怎么让它闭嘴的祝鸣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她下意识把脚停在半空,定睛往下方一看,好一会儿,一条筷子细的长蛇慢吞吞地从草地里爬了过去。

草丛茂密,不仔细观察还真注意不到。

可是,这么一条细小的蛇,看起来无毒,况且距离自己的双脚差不多足有五米远,竟叫左臂如此害怕?

它生的这般诡异恐怖,却如此胆小?

一时间祝鸣的表情有些微妙,她瞥了眼如同被包扎住了的左臂,这才发现裹在上面的布料被撑得快要裂开,而长了眼睛的指尖,已经悄悄挤破手套钻了出来。

那只独眼骨碌碌地转,转向了祝鸣,三目相对,只听得左臂咯咯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