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背心洗得都通洞了，他还舍不得扔，他身上浓浓的沐浴露香味久久不散，站在窗前甩了甩头发，往后一捋，湿湿的脸庞在绿色的映衬下越发清纯可爱。

他拿出手机给宋仰山发了条消息，问他作业写完没。他本来想跟宋仰山待在一起的，可是宋仰山明令禁止，不许他打扰他写作业。

等了好久宋仰山都没回，他随意抓了抓还在滴水的头发，上楼去找。敲宋仰山的卧室没人应，他沿着长长的楼道往里走，路过钢琴房，他踮起脚尖从门上的小窗去看，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宋仰山因为课业紧，已经很久没来弹钢琴了。

再往里走就是书房，门没关紧，水意侧身探了个身去看，纪如竹从门那边也弯下腰来和他四目相对：“你在找我吗？”

只是稍稍靠近，纪如竹就能闻见植物的气味。宋仰山家种了太多花草树木，水意该不会是那朵花，哪棵树化成的精灵吧？

“没找你，我找……”

“嘘，”纪如竹关上门，对水意说，“宋仰山睡着了，我们出来说。”

水意踮起脚越过纪如竹的肩膀又看了两眼，什么都看不到，他正疑惑着，纪如竹紧紧贴着他，浪荡不羁的笑容让水意实在想不通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纪如竹心情舒畅，眉飞色舞地问水意：“你叫什么名字？我刚还没问，宋仰山就睡着了。”

“我叫水意。”

“听了你这个名字，我打算弹首曲子给你听，走！”

纪如竹拉住水意的手腕，带他在楼道上跑了起来，水意还没反应过来，纪如竹就推开钢琴房，拉着水意坐到钢琴面前。

水意站起来，不悦地看着纪如竹说：“这是少爷的钢琴房，外人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纪如竹握住水意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拉，把人拽回位置坐稳，他勾唇笑了笑：“我只是借来弹一首曲子送给你，我会和宋仰山说清楚的。”

“我们之前不认识吧？”

“不认识，”纪如竹翻开钢琴盖，抚摸琴键说，“但以后就认识了。我最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交朋友了，不管男女，我爱美人。”

水意张口还要说什么，纪如竹已经开始弹了。水意没和宋仰山说过，他很喜欢听他弹钢琴。他知道在宋仰山那，他说的该听他弹钢琴的意思是，他想做爱了。如果他跟他说了这样的话，不就摆明了求操吗？

宋仰山真是一个浪漫的人，连情色都能被这么高雅的东西替换。这让他这种俗人，看着钢琴就只能想到他们紧紧相贴的身体了。

越看越不好意思，他索性闭上了眼，身体坐得笔直，想这么让自己静心。

纪如竹偏头看着，只觉得好笑，他凑到水意面前，吹他的睫毛，吹他的雀斑，问他：“你干嘛？”

“你弹得很好听，我闭着眼好好听呢。”

“这样吗？”纪如竹抬手要去摸水意的脸，“那我弹得也比宋仰山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