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噔噔小跑跟上。

还?是水池边。

一人一个凳子蹲在上头。

霍骁北压水洗脚，温苒搬着凳子离远了些，复又提起刚才的建议。

她认为自己这个想法非常非常非常不错。

“你觉得怎么样？”

手电筒拆成台灯，搁在压水机的石台上照明。

霍骁北擦擦脚，换上干净鞋子。轻飘飘瞥她一眼，将温苒脸上期待的表情收入眼底，他突然就?不爽起来。

“不怎么样。”他扯扯嘴角。

温苒张嘴想反驳，但理智阻拦了她，话到嘴边就?怂兮兮的：“那你说哪里不满意，可?以改的。”

扔掉擦脚的毛巾，霍骁北支起一条腿，转头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她。

黑黝黝的眼神把温苒看得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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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右边倒，那目光就?朝右边动。

她朝左边倒，那目光就?也朝左边动。

她搬着凳子换个地方?，他就?跟着一起挪。

人脸跟踪说的就?是他了。

温苒：“……”

她没辙了，“那你说怎么办？”

握拳抵着唇角无声笑笑，放下手，霍骁北沉起脸，“你对我有意见？讨厌我？”

温苒睁大眼，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好。”他点?头，“你不想离婚，我尊重你的意见。”

温苒缓缓张大嘴，“？！”

谁？谁不想离婚？

她伸手：“不……”

“不想去部队，也尊重你的意见。我先申请住房，什么时候想去，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温苒打断他：“你你别尊重我的意见了！”

霍骁北缓缓：“？”

他眼底浮现淡淡的疑惑，就?仿佛在问‘竟然有人会提这种要求’？

温苒捂脸。

那她有什么办法？

风梢拂过耳旁，携来一声轻笑。

温苒：“……”

她揉揉发烫的脸蛋，抬起脑袋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意见呢？你的想法也很重要是不是？”

两手放在膝盖上，她看着对方?，认真说道：“我也尊重你的意见。”

所以你快点?说你根本不愿意结婚！你迫不及待想要离婚！

温苒满含期待地注视着他，等着他开口。

然而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他那嘴就?跟被胶水黏住一样，眉心蹙起，眼睛盯着他自己的脚尖像在沉思?，又像在发呆，整个人一动不动。

温苒着急了，她搬着凳子嗖嗖凑上去，戳戳霍骁北手臂，“哎！你困啦？”

仿佛雕塑突然活过来，脖颈缓缓转动着，他一面快速伸手抓住她还?未收回的手指。

温苒挣了挣没挣开，正要掰他的手指头，忽觉眼前阴影落下，低沉轻缓的声音逼近：“我的意见很重要？”

他半个身?体都仿佛压过来，温苒下意识后仰，“重、重要……”

得到这个答案，他又倏然后退。

“我的意见跟你的意见一样。”他如此回道。

温苒：“？”

“等等！”

“我的意见是……”

什么你的意见我的意见，这是绕口令还?是在打谜语啊？

怎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偏偏连在一起，她就?成文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