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明早来两年,他也?同样经常进城,大队部?的人甚至知道他的亲戚在本市部?队。

田家就?是普通小老百姓,除了田卫国侥幸进了大队部?当了个小领导,其?他人见的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下来视察的公社书记。

至于市机关,除了陈二妞敢仗着啥也?不怕的混横劲在小干事面前撒泼,田家其?他人怕是说话都不敢大声。

然而真见了大一点?的领导,陈二妞也?一样低头认怂。

这时候她心里涌上后怕来了,暗恨自?己不该信那死丫头的话,去攀什么京市的大官。

用不着京市的大官,宣清市的小官都能治了她。

隔壁屋子里,凝神关注进展的田盼月见势不对急了。

“你们这是要我死!我身子都让薛知青看光了,他不负责我就?去知青办告他!告他耍流氓呜呜”

侯春花扯下脖子上的汗巾,一把?塞进田盼月嘴里,“好闺女你给大娘安静点?。”

田盼月险些晕过去,汗馊味熏得她直翻白?眼?,心里又?气又?恨。

看她这样,齐胜男和侯春花对视一眼?,两个妯娌都对这姑娘恨铁不成钢。

正道不走净走歪路,也?不想想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

这可涉及到整个大队乃至整个公社的名誉!

本来知青和当地人的关系就?不融洽,甚至隐隐有些敌对仇视,但还处于可以调和的地步。

要是让她得逞了,那知青还不得人人自?危?建设大队的社员出去还不得叫人指着鼻子笑话?

有薛青朗的大官亲戚在前头顶着,再?有他誓死不从的态度,加上大队部?一众领导的力挺,田家的如意算盘是彻底崩了。

不仅崩得彻底,还吃了个大亏。

大队部?决定:年底分粮分肉时,田老四一家要分出一百斤正经粮食和两斤猪肉给予薛青朗作为?赔偿。

鉴于田老四一家前科累累,信用低下,所以就?地折现,赔偿薛青朗二十块钱。

田老太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田老爷子也?想晕,老四能有什么钱?这钱还不是他们老两口出!

肉疼吧?肉疼才长记性!

在场的大队部?领导心中只觉得无比解气,其?中尤以田老四的兄弟田卫国为?甚。

该!

在亲爹求助的眼?神瞟过来时,田卫国冷冷别开脸。

他可没忘自?己闺女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他的亲爹亲娘只顾着和稀泥。

不是疼老四吗?这下你们使劲疼,再?也?没人拦着你们了!

赔完钱还不够,霍晋章唯恐还有二次,警告道:“若敢再?犯,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就?用大喇叭通报全队,叫大家都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田老爷子连忙保证,“不敢不敢了,霍老哥您消消气,我拼了这把?老命也?会把?老四一家看好,绝对不给您不给队里添麻烦。”

他这样说,可见他相当清楚,这事成与不成的影响。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还是让儿子这样做了。

霍晋章暗骂他糊涂,冷冷应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顺利解决事情后,齐胜男三人回到卫生所。

侯春花兴高采烈地给没能去现场的祖孙俩讲述当时的场面,“你们是没看见那田家人有多不要脸!上赶着赖上人家薛知青,还要死要活,说什么身子都被看光了……”

“咳!”齐胜男重重咳嗽一声,瞄了眼?傅决明,又?瞥向温苒,“小傅还在呢。”

“哦哦,这段先?不说了。”侯春花也?意识到了不合适,跳到另一段,“……最后啊,书记让田家赔给薛知青二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