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张知院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去工作。

梁志坐在自己的新岗位上,顶着S级Alpha的威压,如坐针毡。

两人各自忙碌,谁也不主动开口。张知院的表情淡淡的,好似对办公室里多出的一个人毫不在意,跟早上脸色黑如锅底的老板判若两人。

梁志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去吃晚饭,谁知安静了一下午的张知院突然叫住了他。

“去哪?我送你。”

“啊?不……不用了,我家就在这附近不远。”

那最好。

“我送你。”

张知院执意要送他,梁志也不敢再拒绝,跟着张知院一起下了楼。

前台的清清看到他们出来,热情地跟张知院问好,然后又礼貌的向梁志打招呼,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梁志下意识的感到有些心虚,不着痕迹的往张知院身边躲。张知院看着他的小动作,什么也没说。

黑色的法拉利驶出地下车库,张知院在驾驶位上神情专注的开车,梁志看着窗外倒带的风景怔怔的出神。

梁志能来永庆公司上班其实也是偶然,要不是同事突然有事不能来,他也不会被调到这里。

薪资高,待遇好,如果老板不是张知院,梁志也许不会那么进退两难。

梁志有些晕车,他看张知院没注意自己,拿出一个罐子偷偷含了一颗话梅。

舌尖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话梅的味道绽放于味蕾,把梁志酸得眯了眯眼,片刻后那股酸味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愉悦的甜。

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像他的青春里那场秘而不宣的暗恋,怦然心动,无疾而终。

张知院带着梁志去了一家鲁菜馆,消费不算太高,但胜在口碑不错。

张知院说他请客,让梁志自己选菜,梁志接过菜单,认真地翻了翻,最后下意识报了几个张知院喜欢的菜就递给了服务员。

张知院看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最后又抿唇不语。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个人都出奇的安静。张知院是天生话少,梁志是惶恐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

故人久别重逢,却不知该如何招呼。

处于下班高峰期的宁安街被堵得水泄不通,张知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方向盘,梁志开着窗户吹风。火红的晚霞爬上天幕,夕阳缓缓地落下地平线,耳边是“滴滴”吵个不停的喇叭催促声,街边的摊贩扛着殷红的糖葫芦当街叫卖,路过的小孩拉着大人的手撒娇,闹着要吃糖葫芦。

梁志无聊地数着红绿灯,看着红灯倒计时还有五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看着张知院,表情温柔又乖巧,眼神却没有半点温度。

“张总,今晚堵车那么严重,您要不要打个电话跟夫人报备一下?”

话音刚落,张知院发动了车子,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额角青筋暴起,呼吸节奏被打乱,胸口剧烈起伏着,昭示着当事人激动的情绪。

他没有看梁志,冷冷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就是,那个……您要不要跟家人报个平安?”

“闭嘴。”

梁志一噎,讪讪地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因为堵车,十五分钟的车程花了大半个小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银光如练。

“谢谢张总,我回去了。”

梁志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

“梁志!”

张知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站在车门旁边语气着急地喊他。

梁志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