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压抑住好奇,透过门缝往里头瞧了眼。

“!!!”

瘦骨嶙峋的小菊被秃头的老男人扒光了绑在床头,他凶神恶煞的猛抽她耳光,在她身上暴戾律动。

知晓吓坏了,叫出声的前一瞬,有人捂住她的嘴。

她颤巍巍的回身,是隔壁房间的妓女,也是这个地方唯一善待她们的人,梅姨。

梅姨也是从雏妓做起,锁在这鬼地方被迫接客十多年,不过20多的年纪,早被岁月折磨的尽显老态。

“有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女人叼着烟,长吸一口,吐出的皆是任命跟绝望。

“在这种地方活着,生不如死。”

那是知晓最后一次见到她。

第二天,她因拒绝接客将嫖客活活捅死,在那张禁锢她青春跟希望的大床上,被管事的人一枪爆头。

尸体拖出去时,滑了一院子的鲜红血迹,知晓跟小菊躲在房间,难过的抱头痛哭。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如果她没在卖去缅甸的船上遇到姜野,那么现在的她,还是她吗?

知晓十分厌恶自己的敏感跟多愁善感,却又对惶惶不安的情绪感到无能为力。

她感恩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害怕,这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

睁眼的那瞬,她仍禁锢在那个狭小恶臭的屋子里,时刻警惕那些不怀好意靠近自己的老男人们。

就像她从小耳濡目染的那样,在花朵般的稚嫩年纪,穿着暴露的衣裙,化着艳俗的妆,有个类似“阿猫阿狗”的代号,日复一日的被人糟蹋身体跟灵魂。

了无生机的喘息着,就好像,死了一样。

目送小丫头离开后,姜野本就沉郁的脸色越发阴暗,隐忍着怒气开嗓。

“我有必要重复一遍,姜知晓是你姐姐。”

他眉间紧皱,每个字音都敲着碎冰,“你下次再瞎叫唤一声,试试?”

“姐姐?”

男生冷笑,对这话嗤之以鼻,火机擦出红光,灼烧叼在嘴里的烟头,话顺着白雾脱口而出。

“整个姜家,除了你跟奶奶,还有谁承认她的身份吗?”

他指尖夹着烟,昂头看向男人,“我说小叔,你这把年纪也该正经找个老婆结婚生子,遂了奶奶的心愿,否则人寂寞久了,就容易饥不择食,什么臭鱼烂虾都下的去...”

话音倏地断在半空中。

姜野眸色沉下,死死盯着他,犀利阴翳的眼神灌满寒意,强烈的压迫力让人不自禁的心惊胆颤。

男生收声,不敢多言半句。

姜宁昱对外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但从小就怵自家小叔,除此之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玩意就叫血脉压制。

“你小时候爱欺负她,我勉强当你不懂事,打一顿就算了,但现在已经成年了,还成天为难一个女孩子,有脸没脸?”

“我欺负她?”

他笑的极尽嘲讽,斜着眼看男人,“怎么,小叔心疼了?”

“是。”

姜野毫不掩饰的承认,话音咬的狠厉,一字一句,“我很不爽。”

男生仰头靠墙,低手弹了两下烟灰,面露不屑,“当人面装可怜,转背就告黑状。”

“她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起过。”

姜野紧抿唇角,脸色肃静,“但她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姜宁昱,我劝你小子最好安分点,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那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的事了。”

姜宁昱咧唇笑了下,眸底晃过一丝冷意,昏暗不明。

烟吸完最后一口,一个流畅的抛物线进扔厨房垃圾桶里。

啧,小兔子装的挺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