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水中艰难走了几步,突然停在池中央,她微微昂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眶里的泪水狂乱的往下掉。

“小叔,以前...是知晓不好,你对我有怨,想惩罚我,我都可以接受。”

她哽咽着,委屈至极,“可是,能不能就到今天为止,这种事,我们不要再继续了...”

老男人沉默的看她,胸腔一点点收紧,挤压着本就稀缺的空气。

“人要言而有信。”

她从齿间挤出碎裂的字音,“这是小叔教我的,对吗?”

.....

知晓走了,温泉池里只剩下他一人。

凝固的气流间,似乎还残留着只属于她身上的气味。

姜野握紧沾满蜜液的石子,稍尖的那端刺进手心,重的恨不得插进皮肉里,撕的血肉模糊,才能暂时缓解他内心深处不甘的燥热。

承不承认,他都是在纠缠。

他亲手把那份傲娇扔进火坑里,可她却连余留的星点光翼都给掐灭了。

言而有信。

男人勾唇冷笑。

好一个言而有信。

知晓顶着风雪走进温暖如春的屋内,冻得瑟瑟发抖。三鳄铃三三吴汣肆铃鳄;整锂;

沙发上似乎有人。

黑发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在抽烟。

她情绪宕进寒潮,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缩回龟壳里,把自己藏起来。

临近楼梯,姜宁昱突然疾步朝她走来。

他下意识伸手拉她,掌心碰到她手腕,肌肤早被手铐磨破皮,一沾就疼,知晓轻轻吸气,瑟缩的躲了下。

少年低头瞧见她手腕那圈殷红的伤口,稍稍愣住,视线又飞速扫过她肌肤上不规则的红痕,不悦的皱了下眉。

“我甘心当骑士,不是为了让你受伤的。”

知晓没听懂,恍惚的对上他的眼。

姜宁昱看着她,无言轻叹,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见她眼眶湿润,长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哭的梨花带雨。

他呼吸急躁了些,面色僵硬的伸手,炽热掌心落在她头顶,生疏的摸了几下。

“别哭了,哭的真难看。”

知晓心里本就难受,郁闷的想打落他的手,却他反手轻轻拽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事实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不受控制。

知晓浑身湿黏不舒服,微微挣脱他的束缚,“我想回房,好冷。”

“我带你上去。”

她摇头,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姜宁昱挑眉,轻笑了声,“我吧,说好听点叫黑骑士,难听点就是贴身保镖。”

他伸手掐住她的后颈,硬拽着她转过身,以这个奇怪的姿势扯着她上楼。

“我家姐姐,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知晓昂头瞥他阴柔的侧脸,大着胆子嗡声低骂,“自恋。”

他微微一笑,“我听见了。”

“...”

知晓被掐疼,细声低呼,“痛...”

“忍着。”

他边走边摸烟,咬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字,“跟小叔比起来,我已经算温柔了...”

时针指向半夜1点。

可怜的知晓又被姜宁昱吵起来做宵夜。

他每晚都要喝到酒醉迷糊才肯睡觉,饿了就跑来闹她。

到底是在别人家,知晓唯恐他发酒疯吵醒其他人,认命的爬起来,将醉鬼一路拉扯到一楼厨房。

她就着现有的食材给他煎了份牛排,他饿极了,几口干完。

知晓拿着空盘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