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宅子静逸无声,唯有厨房开了盏小灯。

知晓轻手轻脚的在灶台前忙碌。

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衣,上头点缀着无数草莓印花,称的她脸小眸亮,那双漂亮的杏眼如晨起新摘的鲜果,润着清水,娇嫩欲滴。

酒醉的少年像监工似的站在她旁边盯梢。

烟点燃了,没抽两口,他吐干净嘴里残留的烟雾,一个弹射扔进垃圾桶里。

“跟小叔搞乱伦刺激么?”

他漫不经心的问话,把正在下面条的知晓吓的手一抖。

“什么?”

他捎着满身酒气靠近,鼻息蹭过她后颈裸露的肌肤,丝丝痒意。

她耳珠上有那几道清晰的齿印,错乱而深刻,像是反复啃咬形成的暧昧印记。

“我说...”

他咬字很重,勾着一丝沙哑,“清炖兔子肉,闻着的确很香。”

知晓心头一颤,下意识退开他的包围圈,眼神透着几分藏不住的惶恐。

“慌什么?”

他嘴角燃着笑意,冲煮沸的锅里昂了昂下巴。

“我的面要煮烂了,姐姐。”

知晓手忙脚乱的捞起锅中素白的面条,被那声阴腔阳调的“姐姐”叫的头皮发麻,心跳骤停。

这大半夜的,比闹鬼还恐怖。

清汤素面上盖了金黄焦脆的荷包蛋,火腿肠打了花刀用小火慢煎,喷香扑鼻。

他大概是真饿了,一声不吭的闷头吃,很快一碗见底。

吃饱喝足,姜宁昱舒服的靠着软椅,两腿放肆搭在餐桌上,点烟时,视线始终跟随安静收碗的知晓。

“先喂饱他,再喂饱我。”

他吐出烟圈,眉眼沾染模糊的浅白,话里带笑,“姜知晓,你挺有本事,俩叔侄被你拿捏在掌心,好赖全看你心情。”

水池边洗碗的知晓沉默不吱声,她习惯了他的莫名其妙,分不清话里的意思,也懒得同他争辩。

她转身拿小方巾擦桌子,餐桌边的男人倏地坐直,用力按住她的手。

“听不懂我的话?”姜宁昱抬眼,眸色很深。

她缓慢摇头。

他抿了抿唇,扯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他坐着,她站着,抬头低头,目光相撞。

“我问你,小叔有那么好么?”

“....”

“你在乎他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

“你要不在乎我,干嘛半夜给我弄吃的?”

“....”

他等了几秒,耐心尽失,“说话!”

她恍惚的眨眼,尽量用和善的语气回答:“我好累,我现在只想睡觉,煮面是你强迫我,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姜宁昱盯着她,冷嗓冒出一句,“那小叔呢,你喂饱他是心甘情愿的么?”

知晓又累又困,实在没力气跟这醉汉耍嘴皮子功夫。

他想怎么说都行,反正她嘴笨说不过他。

“...我回房了。”

她轻声撂下一句,用尽全力挣开他,转身就走。

可人刚走到门前,身后的少年扯住她衣领外后一拽,她吃痛后退两步,门关上,他两手撑在门后,将她困在里头。

他低低开嗓,傲慢至极,“我让你走了么?”

“你还想怎么样?”

少年醉眼迷乱,盯人时瞳孔没法聚焦,吐字跟嚼烂的葡萄似的,“你说清楚,小叔到底哪里比我好?”

又来了。

她郁闷的直想哭。

这对叔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无赖。

小叔闷骚,无时无刻憋着坏,姜宁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