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太后来了兴趣,“倒是从未听你提过弟弟。是谁?说不定哀家晓得。”
“江倦,”江念微笑道,“太后娘娘可曾听闻?”
“未曾,”皇太后思索几分,毫无印象,“若当真写得这般好,改日哀家可要叫来宫里看看。”
“弟弟自小患有心疾,在乡下养病,大抵闲暇时日多,是以费了不少功夫练字,”江念正说着,忽地想起什么,为难道,“太后……”
“怎么了?”
江念犹豫道:“弟弟如今已为离王妃……”
“哗啦”一声,皇太后失了力道,扯断了念珠,珠子骨碌碌地滚落一地,她面上的笑也缓缓收敛了。
“离王妃啊,”皇太后说,“那哀家更得叫进宫里好好地瞧一瞧了。”
宫女见状忙蹲地捡珠子,皇太后看着看着,若有所思道:“若哀家没记错,过几日便是他母妃的祭日。”
“那野种定要去妙灵寺拜祭。”
皇太后神色冷凝,“也好。他在妙灵寺拜祭多久,他那王妃就来宫里给哀家跪上多久吧。”
第21章 想做咸鱼第21天
绝大多数时候,江倦的钝感力都很高,可是这一刻,他却察觉到了什么。
薛放离的眼神,太复杂了,也太浓烈了。
是厌恶、憎恨,也有讥讽、嘲笑,但更多的却是凝在眼底的冰冷寒意。
江倦怔了一怔,“王爷……”
“谁与你说的?”
高管事一听,立刻心虚地埋下头,薛放离他看一眼,江倦却没有把人供出来,“听说的。”
也不算骗人吧。他先从薛从筠那里听来,又向高管事打听了一番,不过江倦还是有点心虚。
他好像根本就不该提,王爷更生气了的样子。
薛放离静静地盯着江倦。
难怪来陪他,难怪要哄他。
他的小菩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无知得让人恼火,偏偏又愿意莽撞地捧上一颗真心。
可他的心,又捧给过多少人呢?
薛放离双目轻阖,莫名的情绪在发酵,又被他深深地压下。片刻后,他恢复如初,微笑着说:“本王如何,与她无关。”
那个女人死了,他又怎会不高兴。
只可惜她就算死了,也阴魂不散。在他犯病的时候,在他短暂的梦境中,女人流着血泪,声声刺耳,日复一日地诅咒着他。
“本王没有心情不好,也不用你陪,”薛放离垂下眼,“既然不看孔雀,那就回去休息。本王还有事,顾不上你。”
他下了逐客令,江倦犹豫了一下,怕真的耽误什么事,还是点了头,“好的。”
临出门前,江倦回过头,男人立在书桌前,身姿挺拔,他有几绺黑发垂落在肩上,唇色红得诡艳,明明在笑着,可又好似笑得不那么真切,也无端显得寂寥。
见江倦看自己,薛放离又道:“过几日是……她的祭日,本王要去妙灵寺,你一人待在庄子上,不必拘束。”
江倦下意识问他:“我可以一起去吗?”
薛放离只是道:“你在庄子上。”
这就是不肯带他的意思了,江倦“嗯”了一声,“好吧。”
他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不知道薛放离怎么这么早就说了这件事,不过很快江倦就明白。
这一走,江倦接连三日再没见到薛放离。
薛放离不在,江倦一人独享大床房,快乐还是挺快乐的,咸鱼终于可以自由翻身,不用怕吵到身旁的人了,不过江倦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薛放离的状况。
期间孙太医也来过一趟,给他检查脚伤,江倦恢复得还不错,已经可以下地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