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廊墙扒ICU大门去了。
江停躺在ICU里,他的情况不那么幸运。
他脑子里的那块淤血就像连环定时炸|弹, 在坠崖时不知道撞到了哪里, 落水上岸时眼睛应该还有光感,之后就看不见了。这还只是连环炸|弹的第一炸,医生说如果采用保守治疗的话, 视力确实有可能恢复,但第二炸甚至第三炸可能几天之后就会爆发, 威胁生命的速度会快到根本来不及采取治疗,因此最好现在就治标治本,立刻开颅。
然而开颅手术的危险性不言而喻,江停自己已无法主宰命运,也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家人了。
严峫替他做了这个性命攸关的决定。
建宁市第一人民医院在这方面的技术还是很成熟的,严家除了财力支撑和术后护理之外帮不上本质性的忙,只能将一切交给现代医学和玄妙的宿命。
数天后,副院长亲自主刀进行了第一次开颅,术后检查显示情况并不太好,随即又进行了第二次开颅;江停的生命指征一度降到非常低的程度,术后医生委婉地告诉曾翠,病人应该是在半个月之内脱离昏迷状态,否则情况就会变得非常难测了。
难测是什么意思呢?
严峫不敢去想。
他天天去ICU守着,有时在门里,有时在门外。杨媚陪他一起守,马翔苟利韩小梅高盼青等人只要有空也来。日子在焦灼中转眼过去,江停拖到了半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才终于在所有人的我带中,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你爹修路造桥积了大德了,以后要好好孝顺爹妈,知道吗?”曾翠翠泣不成声抹眼泪,同时用因为无心打理而早就脱落成一块一块的尖尖美甲揪着她儿子耳朵。严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揪得龇牙咧嘴,然而自知理亏,忙不迭跟他妈赌咒发誓写保证书,然后恭恭敬敬双手捧着把他妈送出了医院。
江停那天醒来后,旋即又陷入了昏迷,医生说那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在深度睡眠中进行自我修复的缘故。好在曾翠翠女士可以托关系给儿媳妇住单人VIP病房,进口药不要钱一样往里砸,考虑到江停原本几乎完全垮塌的身体底子,他现在的恢复速度已经算非常喜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