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她听不清了,马上也要听不见了。

眼前湿润粘稠,黑黑红红,心口的利箭带来刺骨的疼,鲜血不断流淌,流了满地,天地跟着一起浸在红色里。

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呢。

她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原来死前是这种感觉。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偏过头去,嘴角流血,他擦了擦,满不在乎地笑起来。

季承暄喝道:“孽障!”

季之远哈哈大笑起来:“我是孽障?是啊,我流着一半殷家的血,殷家的人哪个对你来说不是孽障!”

季承暄站起,冲着身边的弓箭手大吼一声:“给我住手!”

没有人听他的。

暮色里,季之远的脸扭曲如疯子。

“你以为姑苏季氏所有人都得听你的对吗。”他紧紧盯着季承暄,仰天大笑,笑里有泪:“他们是我的死士,只听我的命令!我要他们死!都死!都死”

疯了,都疯了。

季承暄踏过一地尸体,将红妆从地上捞起来,手捂着她的心口,血顺着指缝流下来,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女儿。

红妆笑起来,口中淌出浓稠的血,头发遮住了眼睛,她眯着眼睛,话里有种决然:

“我不告诉你。”

你自己慢慢用余生去猜,到底是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