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初的手掌心压住红妆的手背,与她的手指扣紧,高大的身躯抵在她身上,浑身绷得紧紧的,臀部快速耸动,可眼里却像极了此刻灰暗的夜空,有着深不见底的绝望。

“走吧……”

他喉咙发出的声音,像被烈火炙烤过,边疯狂冲刺着,边在她耳朵上落下颤巍巍的吻。

“走吧,走吧……尽管走吧……”

高潮和泪水在同一刻来临。

季寒初闭上眼,感受体内肉欲欢愉的余韵,闷哼一声,加快了冲刺速度。

汗水一滴滴落在红妆的脊背上,和他的眼泪一起。

终于,他发出低沉的嘶吼,重重一顶,释放出浓浓的精液,射了很多,拔出来后还流了些到红妆的腰上,浊白一小片,烫得她浑身哆嗦。

季寒初趴在她身上,疲倦地呼吸着,将她抱紧。

走吧……

走吧。

离开这里。

指间沙<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指间沙

红妆醒来的时候,季寒初不在。

水红色肚兜还飘在水面,他却不见人影,衣服不见了,星坠也不见了。

红妆打开窗,看了眼外头,圆月被乌云遮蔽,四周静谧,看起来才过了大半个时辰。

他去哪儿了?

她身上还有些酸痛,走动间腿心往下淌黏液,不太舒服。季寒初这回做得太狠,换了好几个姿势,射了很多给她,她得了趣,还想醒来和他再温存一番,没想到他居然消失了。

罢了,连道别都省了,正好她也不是很喜欢道别。

红妆换了身衣服,先到殷青湮房里看了下,小白兔睡熟了,眼角还红红的。

她解了她的穴道,“你和我无冤无仇,我不杀你。”

说着,又低低地笑起来:“也不知道以后谁会嫁给你表哥,不过不打紧,反正他最喜欢的肯定是我。”

小白兔睡得很安稳,眉头都没动一下。她的睡颜很可爱,一看就没有什么烦恼。

也许最难过的就是自己喜欢的表哥却爱上了别人,可是没关系,反正还有很多人爱她,比如那个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戚烬。

这么单纯、清澈的女孩子,像一朵江南的娇花,盛开在殷家黑暗的沼泽里。

红妆逗弄她,吓唬她,可是又好羡慕她。因为除了师姐和师父,再没别人对她疼爱呵护过。没有人像殷家人对殷青湮一样对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心血力气,就为遮住她眼前的黑,只让她看见人间敞亮,山河壮阔。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从没有。

红妆打开门,往外走,关门前再看了殷青湮一眼。

“永别了,小白兔。”

*

红妆不睡了,她睡不着。

收拾起骑马钉、佛珠、钩月还有定骨鞭,她背着手,顶着月色出了客栈门。

寂静的板石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寂寥独行。

夜枭不时鸣叫,陪伴她走向最后的了结。

屋檐下挂着雨滴,月色苍凉,照亮青石板路。红妆停下,低头看了眼脚边,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出现了第二个影子。

红妆仰望着天空,轻轻地笑,清脆的笑响在空旷街道,刺耳又放肆。

她看着月,喃喃道:“我不想再杀人,可为什么你们非要找死?”

怪哉,怪哉。

戚烬从夜色走来,在红妆几步之遥停下,面容依旧冷峻,手里拿着大刀,沉默地看着她。

“你打不过我的,而且我今晚只想杀殷芳川。”红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我佛慈悲,看在佛祖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识相点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