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恍然大悟:“那是心疼那些被我杀的人,想替他们报仇?”
季寒初面色凝重,眉头深深皱起。
他被她下了药,真要打起来,只有招式毫无内力,没有半分胜算。
季寒初有风骨,可也识时务,他不想死。
红妆晃了晃他的手,笑道:“季寒初,你还是那么善良,一点都没变。”
季寒初抬眼,看着她的笑,神色不明。
红妆笑着笑着又开始哼小曲,哼了两句回头看他,“真的难听?”
季寒初斜眼看夕阳,并不做声。
红妆说:“三公子没听过我们南疆歌谣,听不惯也是正常。”
季寒初捕捉到她的话,诧异道:“姑娘来自南疆?”
红妆坐在马上晃腿,蹬着红色小靴的长腿在夕阳下一晃而过,少女娇俏尽显无遗。
沉默便算作回答。
季寒初问道:“姑娘是南疆哪个氏族门派?”
红妆难得配合,朗声道:“我姓季,是季家的。”
话音软软,戳到人心里头去。说起这简单三个字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得眉眼如弦月,跟个得意的小孩儿一样。
季寒初看她天真娇憨的样子,忍不住勾唇,又很快抑制下去,道:“原来姑娘也姓季。”
红妆点头,深情款款:“我随夫姓。”
“……”
季寒初觉得她真的很奇怪,他扯着缰绳,望了眼不远处西下的夕阳,思虑片刻,问出那个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季姑娘,你是怎么将我带出季家的?”
姑苏季氏看守森严,他所在的季氏“五扇门”更因其中第二门司情报之职,布防尤为严密,单凭她一人之力将他带出季家,难于登天。
红妆往后靠了些,惬意道:“你猜。”
这姿势有些亲密,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鼻尖又能闻到那股很淡的兰花香。
季寒初猜测:“你在季家有内应?”
不然以季家的严防密布,他实在想不出理由。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料红妆竟然一点头,坦然道:“是又如何。”
季承暄<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季承暄
季寒初紧声道:“是谁?”
红妆娇笑,说道:“我不告诉你。”
季寒初被噎得说不出话,头一次在心里,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能称之为“无可奈何”的情绪。
偏生红妆更加惬意了,两腿一夹马肚子,又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调。
马儿踏着蹄,哒哒哒地将他们带往不知的方向。
夕阳斜,疏影黄昏,红鬃马。
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红的娇俏白的俊朗,端得举世无双。
马背轻轻颠晃,载着莫名其妙的红衣姑娘和无奈至极的世家公子缓缓奔赴远方。
一路调子轻扬,就这样渐渐远了江南水乡。
天光浩渺,山河俊朗,正是人间好炊烟。
*
入夜,路旁小道,“有间”客栈。
红妆一手牵着季寒初的袖子,一手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丢给了面前挺着胖乎乎肚子的老板娘。
老板娘眯着双眼,接过银子咬了一口,再在手心里掂量掂量,哼唧道:“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再来一锭。”
季寒初瞄去一眼,那银子分明能买她两间上房不止。
红妆不傻,提高声音:“姓柳的你又来骗钱,真以为我没见过银子!”
柳新绿用力挺着肚子,胸脯快怼到人脸上,啐道:“哪个杀千刀的说老娘骗钱,你个穷酸鬼!”
二人明显是旧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