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初气自己,也气她,真想把她丢下去,偏还舍不得。
两人胶着着,正是难舍难分之时,门外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
响声不大,伴随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吱呀停在季寒初的房门口。
外头站着的人扣了扣门,坐着的人就接道:“三弟,可否开门一叙。”
两个纠缠相拥的影子定在门上。
外头的人笑了笑,指示站着的人将轮椅转了个边,二人背对着他们,又道:“如此方便了吗?还请姑娘先放开三弟,正好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红妆愣了又愣,忍了又忍,回望季寒初。
他面色窘迫,隐有担心和难堪,低声说:“是我兄长。”
这来得可真是太巧了。红妆是再也忍不了,连一贯的装模作样都不要了,咬牙切齿地发出声音:“我干他娘的。”
放她走<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放她走
这回不下来也得下来了。
二人匆匆收拾好衣物,红妆大喇喇地坐在桌子上,两条腿垂下晃悠,白白嫩嫩的。那裙子只到她膝盖下一点,露出小半截腿,更要命的是她的腰、她的胸口,全都半露不露。
季寒初静静看着她。
红妆会错意,低头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锦袋,正是从他那里拿走的那个。
她展开给他看,玉镯好端端地在那里,完好无缺。
“说了没骗你。”
讲完,立马嗖地塞回自己胸口,生怕晚了些就真被抢走了似的。
季寒初伸手,从柜里拿出件白色外衫,往她身上套。
红妆躲得快:“你干嘛,我不穿。”
季寒初执意给她套上。
红妆嫌弃地皱眉,手背挥舞如风,“拿开拿开拿开。”
季寒初没办法,只得作罢。
但有件事他还得叮嘱,“我不知道他来目的为何,等会若有不对,你看准时机就走。”
红妆:“他不是你叫来的?”
季寒初摇头,压低声音:“我同兄长并不亲近。”
红妆一想也是,多少兄友弟恭的背后其实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不能否认姑苏季氏的家主之位也的确诱人。利字当头,兄弟情就得往后放一放,这怪不得谁,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
红妆托着下巴,眼里天真又纯粹,“你要想当家主,我现在就替你杀了他。”
这一声可没遮着掩着,她故意说给外头的季之远听,也故意说给季寒初听。
可出乎意料,他的面色看起来很淡薄,还不如刚才和她亲密时激动。
他说:“我不想当家主。”
红妆问:“为什么?”
季寒初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再次嘱咐:“如有不对,赶紧走。”
红妆笑了:“你当你们季家的其他人是傻的,我一出门恐怕就被射成靶子了。”
季寒初说:“我会拦着。”
红妆挑眉。
烛火里,他面目清俊,道:“我说了,今夜保你安然无恙。”
红妆的心猝不及防又被揉捏了一下。
软得她差点就真的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放过殷远崖一马。
还好只是差点,她悬崖勒马,因为季之远直接推门进来了。
季家的兄弟彼此之间长得都不太像,这一点在季寒初和季之远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看起来年纪比季寒初还小上一些,眼睛圆圆的,脸蛋也圆圆的,加之坐在轮椅上,裤管之下空空荡荡,看起来更加人畜无害,我见犹怜。
就是那双圆圆的眼睛里,一层缭绕的雾后,不知怎么总觉得越看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