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漂亮,怎么了?”
“谢谢。”话音刚落,她冲出了门。
司宸来了,是司宸来了,他怎么会来意大利呢?他不是不能随意出国吗?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蓝夏跑出去,在绿树的影子下与光影穿梭,她要去告诉他,让他赶紧回去。
门口的廊檐下,男人一身笔挺西装,正背对她而站立。蓝夏倏然间顿住脚步,呼吸仿若停滞一般,她稳稳地向前走了两步。
“司……”
男人听见声响,转过身来。
不是司宸。
失落像一道乌云的阴翳将她死死笼罩。
她的失落也映在了司理的眼里,那一瞬间,他也释然了。
蓝夏像从前一样走到他身边,“司理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陈阿姨告诉我的,我先去拜访了她,她说你还在酒庄没回来,所以我就来了。”
她假意豁达一笑,“原来是这样。既然来了,要不要尝尝白葡萄酒,我们这里的白葡萄酒很出名很好喝的。”
司理只是温和地笑笑。
“你跑出了很多汗,累不累?要不要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坐坐,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们坐在葡萄架下。
蓝夏为他倒葡萄酒,“你最近工作不忙吗?怎么会忽然来意大利。”
司理直言不讳:“有一点忙,别倒多了,我只有一点点时间,等会儿还要飞美国参加会议。”
蓝夏立刻停止了倒酒的动作。
“有什么事吗?”
司理尝了一口酒,点头赞赏,“果然不错。好了,我不是来品酒的,你什么时候回国?”
“我不知道。”
“好吧。”司理说:“如果你要离婚还是怎样,和司宸说清楚好吗?”
“司宸怎么了?”蓝夏担忧起来,“我没有离婚的想法。”
“啊……你们两个……”司理扣扣眉头,“你们两个还真是相像啊,我来之前问过他,要离婚的话可以让我转交离婚协议。”
“他说,你们两个很好,他没有离婚的想法。”
蓝夏微微愣住,“他这么说?”
“你不要太乐观了,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倔得像头驴,小时候快被爷爷打死都不吭一声的。我直说了吧,他的状态很不好。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要有始有终,要离婚还是怎样,不要不联系他好吗?”
“他,怎么了?”蓝夏鼻尖有些发酸。
“和当年你离开的时候一样,自我封闭,不爱社交。除了上班的时候是正常的以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颓废得像没有灵魂。”
蓝夏的心脏上,窗户和门窗好像全都封闭了,闷闷堵堵,紧紧地抽搐。
司理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蒲萄酒,很好喝,司宸应该也会喜欢喝的。小夏,遵从自己的内心吧,你明明很担心他。”
他揉揉蓝夏的头,“勇敢一点。”
司理走了,蓝夏送他到门口,他的司机在那儿等着他,有责任感的大哥在上车前朝她挥挥手,微笑道:“回去吧,下次再见,我希望是在中国。”
车子渐渐远了,直到完全看不见。
蓝夏低垂着头往里面走,与狂奔而来时和光影的穿梭不同,此刻她眷恋树影之间温热的光影。
离正屋门口大概还有一百步。
第一步,她小时候某个时间节点开始,只希望司宸送她上学。
第二步,司宸篮球赛的时候,她只希望他喝自己递来的水。
第三步,她只希望只有她知道司宸的手机和电脑的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