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顺心耳朵里听见蜂鸣似的声音,她从床上撑起脑袋,看着文家祺,只觉得他像个鬼。

文家祺倒上来,压在她身上,鲁顺心挣扎了一下,他就像幅铁铐子,把她手脚给死死箍住了。

“你干嘛···”她还想说话,可文家祺不要她说,他的嘴贴上来吞噬了她的声音,连她的呼吸他都要做主。

他想要主宰她的一切,他觉得该是如此。

文家祺很兴奋,动作越来越粗鲁,就在他的手不断向下摸索时,鲁顺心突然僵住了,所有的反抗都停了下来,她僵直地躺在床上,像突然死过去了。

与此同时,文家祺的手上也摸到了一抹黏腻,他一愣,抽出手一看,手指上都是血。

他错鄂地抬起头,鲁顺心满头的汗,脸色惨白,眼里火苗一闪,突然狠狠朝他脸上“呸”了一口。

文家祺被喷了一脸口水,但他却只是眨眨眼,他呆呆地看着她,她别过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到床垫上打出一个湿印。

文家祺松开她,从床上起来,他站了半天,鲁顺心还躺着不动,他又伸手去把她拉起来。

鲁顺心没反抗,但一坐起来就把他的手甩开了。

她低着头,文家祺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只看到她头顶上的发旋儿,她的头发又黑又多,就像一张织得极细密的网似的,只叫人想要去捞一捞,他忍不住伸出手,看到自己还沾着血的手指,只好又放下。

“我叫你等我的。”他说。

鲁顺心没有理他,她连头都没抬。

“你抬头看着我!”

她反而把头垂得更低。

文家祺气急,可他不敢再逼她,他犹豫再三,只得自己蹲下去。

他蹲在床边,仰头看着她,他总算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是一片冰冷,连眼泪都没有了,就像两块透明的玻璃。

他害怕起来,喃喃说了声”对不起。”

鲁顺心毫不理会。

“也许你不信,但我想···我是爱你的。”他说出这句话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踩到了脚下,他脸上发红全是因为羞耻。

“你爱我?”鲁顺心却丝毫体会不到他的牺牲,她震惊得差点笑出来,她不知道爱是这样的,如果这是爱,那世界上所有被爱的人都该生不如死。

文家祺心如死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证明:“我听过一句话,爱在冠名前就已存在,爱是不分贵贱,人人皆可获得的宝物。”

“相信这句话的人都是傻瓜。”鲁顺心冷冷道。

文家祺道:“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爱就是分高低,分贵贱,爱需要理智来辨识,不可能是人人都能得到。”

“但我现在开始相信这句话了。”他朝她微笑,可等她看过来时,他却又低下头来。

“你一开始就很讨厌我。”鲁顺心还记得当初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

文家祺承认:“的确是。”但那种强烈的厌恶也许只是因为强烈的吸引,他知道自己不该被鲁顺心吸引,所以才会如此厌恶她,算作抵抗的一种。

鲁顺心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文家祺解释道:“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动物在感受到威胁时都会逃跑。”

鲁顺心默然无语,她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动,她仍然怀疑他嘴里的爱。

“你说过我样样都不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