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惜抬手扶额,脚趾抠地。快活了三十岁的人了,她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窘迫过。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介绍!
邱琪稍显意外,但作为律师她什么人都接触过,什么事儿也都见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勾起职业微笑颔首道:“您好,海伦律所邱琪。”
说着她给初鹤澄递了名片,“我擅长经济案,民事纠纷,刑事诉讼,初先生有什么需要的,欢迎随时来找我。”
初鹤澄将名片收好,垂下鸦羽般的睫毛问道:“根据《刑法》二百六十一条规定,鹿朝惜如果单方面对我置之不理,算不算遗弃罪?”
邱琪……
邱琪挠了挠头,“那个初先生,你们两位之间是否有抚养、扶养或赡养关系?”
初鹤澄倚在靠背上,特别从容地说着,“我将身上所有的银行卡,不动产,私人财产全部给了鹿朝惜,她对我有扶养义务。”
邱琪心中‘啧啧’出声,这哪是问她法条,这明显是撒她狗粮。鼎创家的富三代,身价至少几十亿吧,都给鹿朝惜了?
心中吐槽归吐槽,但还是很正经地回道:“扶养权是属于夫妻之间,情侣之间按说是不享有的。而且你给朝惜的那些,可以说是赠与,不构成扶养的必要关联。”
初鹤澄轻声‘哦’了声,对着鹿朝惜说道:“听到了没,我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小可怜,你管不管我看你心情,主动权都在你手上,我的处置都随你。
鹿朝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什么都是你的了。
晚上我回家等你,你下班早点回来。”
话落,他也没再多说,拿出电话打了一通,不到三十秒就有人出来,把挡在鹿朝惜车子前后的车全移开了,谁干的不言而喻。
初鹤澄什么也没说,蔫头耷脑地上了其中一辆车。
鹿朝惜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这什么,恶霸吗?还拦她车不让走。
做着最狠的事儿,说着最奶的话。
邱琪噗嗤一声笑出声,她是专业的一般不笑的,除非忍不住。
“你这小朋友挺厉害啊,奶凶奶凶的。要不说豪门少爷,没一个吃素的。以你的性格,他的不动产你一样没过户吧,银行卡也都是他的名吧,看似给你了,最后还都是他的,你还得觉得挺感动。”
鹿朝惜唇角无奈笑了下,“我本来也没图他什么,他倒是有办法总让我心里愧疚。”
邱琪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感情的事儿,我觉得看你追求的目的是什么。我打过太多的离婚官司,夫妻两个人因为财产争得头破血流,最夸张的有一对,双方都雇了保镖,彼此就怕对方找人干掉谁。
再恩爱的感情也有褪色的时候,还不如在能享受的年纪好好享受,想那么多干嘛。不是说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肯不肯给你花钱嘛。他把钱都给你了,还不是让你随便花。”
鹿朝惜一边开车,一边自我调侃,“按照你说这话,我应该试一试把他银行卡里面的钱都取出来,存到我卡里,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邱琪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我估计他肯定赖你一辈子,正中他下怀。前后左右他都给你安排得明白的了,反正你是跑不了。
我看他还挺懂法的,拿他钱,你人就得是他的。不拿他钱,他还在你心里种了个心锚,天天让你牵挂着他有没有钱花。不管怎么样,他就要一个结果,要你的人。啧,高手!”
鹿朝惜不置可否,初鹤澄这方面的确挺会的。从她接到初鹤澄银行卡的那一刻,她就后知后觉,她掉进初鹤澄给她挖的坑里了。一天天的,防不胜防。
两人说着话,车已经开到了邱琪所在的海伦律所,把人送到地方之后,鹿朝惜开车回了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