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风声中,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仿佛世界尽在脚下。
眼见陈新已经被一只野猪追上,扑倒在地,初鹤澄毫不犹豫,举枪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在耳际,带着震天的声音。
枪声炸裂的瞬间,陈新觉得耳膜差点被撕裂了。
恐惧层层上涌,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枪声在耳边不断回响,震得头皮发麻。
他身体本能地僵直,呼吸停滞,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恐惧过后,意识逐渐回笼。他后知后觉,手心已经渗出冷汗,双腿跟着微微发颤。
他以为要被野猪拱死,没想到抬头的瞬间又看到初鹤澄举枪正对着他。
这一刻恐惧到了极点,他既想赌初鹤澄枪法一流,在这个时候可以射杀野猪。又怕赌初鹤澄视人命如草芥,恰好趁这个时候举枪杀了他这个董事长派来的奸细。
但真正当枪响起来的那一刻,那种恐惧,他无法形容,切身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生与死之间。
初鹤澄看着倒地不起的野猪,只淡淡说了声,“一只,记好了。”
说着,他再次夹了下马腹,马儿在场中奔跑,野猪在四处逃窜。
陈新现在腿都是软的,但是为了不被野猪冲撞到,他再次奔跑起来。
他自嘲地笑了下,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在死亡威胁下,会爆发出极限的体能。
初鹤澄和祁淮像是商量好要故意为难他一样,陈新每次在被野猪追到的时候,他们才会慢悠悠的开枪,将野猪射杀。
开始的时候,陈新每次还在提心吊胆,心里祈祷这两位少爷,手上一定要有个准头,千万不要射偏到他身上。
他一直在害怕被野猪拱死和被两位少爷射杀中间反复恐惧。
直到场上最后一头野猪被射杀,他才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但是马蹄声并没有停止,他仰起头看过去,阳光极为刺眼的打在初鹤澄的身上,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他视线眯了又眯,才看清,阳光下,男人正举着枪对准他。
陈新后背猛地惊出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移动的野猪,初鹤澄都能百发百中,更别提现在连动弹都做不到的他。
“孙,孙少爷,您,您这是……”
初鹤澄举枪的姿势很标准,一看就是精心练过的。
他用枪口指着陈新,不带任何感情,一字一句问道:“要死还是要活,你选一个。”
巨大的恐惧袭来,陈新喉结不停地上下翻滚着,连发出声音都觉得艰难。
他知道,初鹤澄这话的深意是再问,要忠心于他,还是继续忠心老董事长。
这一刻他在初鹤澄的身上看到了,新一任的狼王已经成长起来,老一代的政权就要更迭。
他望着初鹤澄那双冷冽如霜的眼睛,透出的不仅仅是冷酷,还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头年轻的雄狮,正站在悬崖边俯瞰自己的领地,随时准备扑向任何敢于挑战他权威的猎物。
老董事长就算不想放权又如何,总有他算不到的地方,掌控不了的人。
董事长以为他给予了孩子生命和好的生活,却不知道,孩子成长起来了,他手里攥着的那些已经掌控不了一个即将称王的人。
陈新闭了闭眼睛,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孙少爷,您也不会真的接纳一个背叛过旧主的人吧?我只是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个可以让妻儿过上富足生活的机会,请您给我指一条明路。”
初鹤澄收回枪,垂下视线看着他,“我确实不会用不忠诚的下属,如果用一个不忠诚的人,等同于在身边安了一个定时炸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