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示意让薛嘉玉来说。
薛嘉玉将一切娓娓道来,“其实一开始燕柳的死是可以被掩藏下去的,但是陶维钧他想要摆脱你的控制,所以就主动把燕柳的死抬到明面上来,想要嫁祸给你,但嫁祸不成,自己先死了。”
陈昭的眉头陡然一皱,脸色“唰”的就变了,“薛夫人是觉得我害死了陶维钧?”
只见她摇摇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若陈公子是凶手,大可把陶维钧推到山下面去,让他尸骨无存,但是你却主动让人把他从土里面挖出来,这就说明了你不可能杀死他,而你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死因,想要借此机会将陶府偷养私妓的事情曝光,把所有罪责推到陶维钧身上,自己则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所以这整件事情都是你们再不断利用燕柳的死互相推脱责任。”
“直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薛嘉玉微勾唇角,她的眸中顿显狠厉,“我们希望你能够引蛇出洞,将杀死了陶维钧的女子们引出来。”
“女子们?”陈昭将重音放在了“们”字上头。
裴砚也很不愿意将这群自行执行正义的女子们抓捕起来,但是若不秉公执法的话,只怕会掀起社会上的轩然大波,要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效仿,越过司法机关,去自行执行正义,那社会便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微微颔首,“没错。”
夜里,陈昭叫一位侍女来到了自个儿厢房里,他让美人躺在自己的怀里,还用手指刮了刮她的下巴,他面无波澜地说:“听说明天那裴砚就要走了,没想到陶维钧的案子居然不了了之了,看来这大理寺少卿也没什么能耐。等他走后,就让我守在这陶府陪着你们,怎么样?”
女子的眸中忽然间没了什么光亮,她迟疑地问:“公子可知裴大人为何不继续往下面查了?”
陈昭发自真心地嗤笑一声,“那个裴砚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他只会通过骗人从凶手那儿炸出点什么消息,这可是大理寺的惯用套路,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查出来真相,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况且,这陶府不也还有我在嘛,裴砚哪里敢动我?”
女子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脸上血色渐失,双眸亮晶晶的,似乎是有泪水在打转,顾及到这里还有陈昭在,她不敢露出负面神态,便强行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原是这样,倒也合情合理。”
陈昭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怎么瞧你脸色不太好?”
女子瞧他有些生气,下意识哆哆嗦嗦起来,她立刻矢口否认,“没有。”
他松开了女子,“不舒服就滚回去,一会儿要是像燕柳一样死了赖我身上,可就不好了。”
女子连忙穿好衣服跑走了。
此时,东苑附近,裴砚和薛嘉玉已经顶着寒风徘徊了好一阵儿了,薛嘉玉扯了扯袖子,踮踮脚尖,“怎么还没动静啊?陈昭不会临时反悔了吧?”
“陈昭不是个傻子,分得清利害关系。”
话刚一落地,又一阵寒风卷卷袭来,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薛嘉玉的脸蛋上,她此刻耳尖冻得通红,手背开始呈青紫色,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薛嘉玉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腿,“怎么今天晚上这么冷啊?”
下一刻,一件温暖且夹带了一丝檀香的披风轻轻落在她的身上,旋即薛嘉玉的头顶上传来了裴砚责备的声音。
“知道冷,还不多穿一点?”
她小声抱怨,“穿多了又热。”
裴砚刚打算继续跟她斗嘴,就听见一阵风吹草动,二人立刻就着夜色掩护好自己,只见从陈昭屋里跑出来的那位女子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跑到东苑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人并未跟着走进去,而是假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