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志。等周骋去世,他便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他卫衣的侄子身上。”
冯婉珠合上眼皮,嘴角轻微颤抖着,“这故事倒是编得绘声绘色。可除了医书,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
“我是拿不出别的证据,因为致其死亡的银针已经被毁尸灭迹,我也并非是笃定主意要将你们追捕归案,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不连同医书一块处理了?”
薛嘉玉正打算用发钗再恐吓几下冯夫人,可尚未下手,余光中一片轻薄锋利的刀片“咻”的一下向她疾速飞来!
18回京
◎大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薛嘉玉反应敏捷,灵活地带着冯夫人闪开,这才没被那暗器给害死。
她和崔景天不约而同地看向刀片飞来的方向,只见一位穿着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迈着苍老的步伐走了过来。
是周辙!
崔景天担心周辙要对她不利,连忙走上前,挡在薛嘉玉的身前,“周伯,您这是作甚?”
周辙两手背在身后,眉眼间比起之前多了一分沧桑,“既然你们都已经猜到了这个份上,那不妨也来猜猜我究竟是来此处做什么的。”
说罢,又有几片刀片从他的袖口中飞了出来,刀刀瞄准挟持着冯夫人的薛嘉玉,幸亏她眼疾手快,不然此时此刻依然被扎成筛子了。
崔景天弯腰,疾步绕到周辙的身后,扣住他那只藏了刀片的右手,然后狠狠往后一扯,接着又向上猛推,随即抬起脚用力朝着他的腰间一踢。
尽管周辙年少习武,但他此刻已经老了许多,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强健,他忽地单膝跪在地上,然后腰却挺得笔直。
周辙仰起头来,“薛娘子,你不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嘛,你把我夫人放了,我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吐出来。”
薛嘉玉怎么傻痴痴地就这么相信周辙的话,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此计都快被她用包浆了。
她带着冯夫人往前面走了几步,“不,我并不想知道真相。在我看来,杀了人就该一命偿一命,你杀了周琅,那我就在他的坟前杀了冯夫人,然后把冯夫人丢下去给他做伴,而你则只能亲眼看见冯夫人慢慢地死去。”
周辙不忍见自己的夫人受伤,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挣脱开崔景天的束缚,大步一迈,握住薛嘉玉拿着发钗的手,将那发钗的尾部对准了自己。
“对于杀死周琅一事,我从不后悔,若非他是嫡长子,这侯爷位置永远都轮不到他!”周辙双眸发红,五官皱在一起,“既然一命偿一命,那就用我的命来偿!”
话音刚落,就见周辙刚烈地用发钗对着自己的喉咙插了进去,几乎是毫不犹豫,他立刻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喉咙上还插着发钗,深红色的鲜血咕噜咕噜地从伤口冒出来,他两眼瞪大,死相看起来极为骇人。
那些一直在旁边畏畏缩缩的奴仆们纷纷作鸟兽散。
冯夫人从未见过死人,更何况还是当着她的面死去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颤抖着爬到周辙的身边,两手拍了拍周辙的脸颊,“夫君!”
冯婉珠哭着一连唤了好几句“夫君”,最后也因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崔景天和薛嘉玉仍旧心有余悸,周辙自杀完全出乎她们的意料。
此刻,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陈晟摇着扇子,瞧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薛嘉玉将周辙喉咙上插着的发钗扯了出来,掏出手帕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陈晟抢先一步道:“其实我俩早就到了,但裴砚说情况还不算危急,就拉着我躲到草丛后面观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