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可是,裴砚很快就后悔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宽宏大量”地允许她在裴府里面养狗,薛嘉玉定然会好好感谢他一番,没曾想这条黑黢黢的小狗居然轻而易举地夺走了薛嘉玉对他仅存的爱意。
现如今,薛嘉玉的眼里面只有小狗,哪里还有他裴砚的地位?
裴砚顿觉危机感满满,要是自己再不使点美男计邀宠的话,恐怕日后薛嘉玉的心里面就完全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不能让自己被一条小狗给替代。
于是,夜晚时分,裴砚特地捯饬了一番,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溜进了薛嘉玉的厢房,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她的床榻,不出所料地被薛嘉玉给逮了个现行。
薛嘉玉瞧见他像个贼一样靠近自己,顿觉奇怪,不动声色地往墙边挪了挪。
“裴砚,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儿干嘛?”
“不是你说让我来你的厢房找你的吗?”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而薛嘉玉也无从反驳。
毕竟她确实这么说过,不过她可没说让他这么晚了来找自己啊!
而且,他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跟孔雀开屏似的是怎么一回事?
薛嘉玉背过身去,神神秘秘地在枕头底下寻找着某样东西。
裴砚一屁股坐在床沿,一手伸进被窝里左右摸了摸,却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玩意儿,他一想薛嘉玉身上怎么可能会是毛绒绒的呢?
他一把掀开被子,只见那床衾被里藏着一条黑色小狗,小狗忽然间被发现,有些懵地瞅着裴砚,跟他大眼瞪小眼,随后似是察觉到并没有危险,便趴在松软温暖的床榻上,抬起右脚,用舌头舔舐自己的脚底。
简直是完全没有把裴砚这个人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裴砚的内心更加不平衡了,“阿玉,你怎么能让狗上床睡觉呢?”
薛嘉玉倒觉得这不是什么稀奇且难以理解的事情,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玉佩,面朝着他,“别说小黑的事儿了,你把这个拿好。”
裴砚从她手里接过那枚玉佩,这块玉通体成墨绿色,成色算不上多好,是市面上常有的货,且这块玉上面仅雕刻了一只普通的小兔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玩意儿不是个多么稀罕的,估计在西市一抓一大把。
他的指腹在小兔子上面摩挲了几下,旋即抬头笑着说:“这兔子玉佩拿给我戴,是不是有点阴柔啊?你在哪儿买的小玩意儿,这兔子雕得还不怎么好看。”
一听这话,薛嘉玉气得直接从他手里面夺回了这枚玉佩,她用袖子擦拭了几下玉佩,似乎是在嫌弃裴砚刚才摸过它。
只听她愤愤道:“裴砚!你识不识货啊?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玉佩,从来没有给过外人,你居然还敢嫌弃它!”
裴砚登时愣住了,他瞳孔微震,继而将那枚玉佩拿过来,“我不是嫌弃这枚玉佩,我只是觉得这小兔子太可爱,跟我的性格不太符合而已。不过既然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那我自然是不敢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