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醒着。”
盈袖往后退了几步,挺直了腰杆,眸中尽是怒。
“梅姑娘,你终于来了。”
陆令容用手背蹭了下发疼的侧脸,笑了笑,慢悠悠地起身,紧接着下床穿鞋,轻移莲步行至盛怒的盈袖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仰头看着盈袖,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师父,是该打。”
一想起柔光身上的伤,盈袖就心疼得滴血,她扬起手,左右开弓,连打了陆令容四个耳光,她只恨自己此时太虚弱,用不了全力。真的不懂,人命在陆令容眼里到底算什么,坑害了别人,这贱人怎么还能如此淡然。
在打第五下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陆令容抓住。
“放开。”盈袖咬牙,恨恨道。
“现在不行。”
陆令容笑了笑,舌尖舔了下唇角的血,她站起来,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定定地看着盈袖,冷静道:
“梅姑娘,我建议你最好别再打了。你不太了解陈南淮,他护短,会报复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觉得陆令容有点攻……
☆、投缳自尽
说罢这话, 陆令容丢开盈袖,疾步走到窗跟前,略微推开些, 仔细查看外边有没有人在暗中窥似。
静等了片刻, 只听见偏房那边海月和青枝正吵嘴吵得不可开交,陆令容松了口气, 冷笑了声, 把窗子合住,她摸了下被打的发热发痛的脸,走到盈袖跟前, 哽咽道:
“梅姑娘, 你现在知道了吧, 我和小师父一样, 都是左大人的人。”
“你不配和柔光相提并论。”
盈袖咬牙, 眼泪又掉了下来。
仔细瞧去, 陆令容脸色很难看,左右脸依稀能看见绯红的掌印儿, 她太瘦了, 不知穿着哪个丫头的厚寝衣, 有些撑不起来,脖子上有个触目惊心的掐痕, 这会儿已经变得青紫。
“是,我的确不配。”
陆令容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嘶哑:“梅姑娘, 我不瞒你,左大人安排我进登仙台,为的就是利用我来挑起高亦雄那畜生和表哥相争斗, 以便离间陈家和魏王的关系。你那会儿在笼子里,想来也瞧见了,那个凶恶的童女是左大人派来杀我的啊。”
说到这儿,陆令容泣涕涟涟,微微弯腰,做出谦卑之状,抓住盈袖的胳膊,言辞相当委屈:“梅姑娘,我不想死,我才十九岁啊。主持虽说是朝廷的暗桩,但她也是最善良不过的人,我佛慈悲,主持这些年一直照看我的身子,不忍我被左大人算计至死,便暗中给我指了条生路。”
盈袖厌恶地甩开陆令容的手。
是啊,她被左良傅带到了慈云庵,那是竹灯大师的掌控之地,左良傅这狗贼对她做的种种龌龊事,说的种种恶心话,想来竹灯都知道。所以,陆令容才铤而走险,掳走她,拿她当挡箭牌。
“你失算了。”
盈袖冷笑不已,眼泪止不住地掉。
“左良傅他并未出手救我。”
陆令容眼中闪过抹鄙夷之色,拿捏着分寸,幽幽说了句:“看来,左大人对姑娘和对红蝉是一样的,并没有付出真心。哎,我一开始以为姑娘是他的软肋,谋算了姑娘,但我对天发誓,我从未有害过小师父的心,我就怕她冒冒失失追来,所以用迷药弄晕了她,没想到……哎,也得亏她追来了,否则姑娘你必定香消玉殒在登仙台。”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盈袖的心上,有点疼。
“我真不明白。”
盈袖只感觉有点喘不上气,连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
她死盯着陆令容,冷声道:“你有才有钱,而且美名在外,与你表哥鹣鲽情深不好么?何必要一门心思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