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身子好了再。”
盈袖微笑着答。
“行,那说好了。”
左良傅打了个哈切,轻拍了下女人的肩,笑道:“喝多了,有些晕,我就先回房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罢这话,左良傅闷头出去了。
“好。”
盈袖笑着应了声。
等男人走后,她再也绷不住,抓起薄被,捂住脸大哭。
魏王叛乱一触即发,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平安睁眼。
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在给她找最好的前程。
她恨自己还过不了陈南淮那个坎儿,不能很快接受他;
也恨他,给她谋了最好的路,唯独没有考虑自己。
……
*
月色皎皎,温柔地洒向人间。
草丛里的虫儿争先恐后地鸣叫,期盼着再下一场雨。
左良傅怀抱着小布包,原本还笑着,在出闺房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很差,他走出院子,大步往凉亭行去,借着月光,他看见亭子里坐着个轻俊的男人,是夜郎西。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去他妈的愁!”
夜郎西从石桌上抓起壶酒,闷头咕咚咕咚灌了数口,随后,重重地将酒壶扔远,听见瓷瓶碎裂之声,男人面带得意之色,哗啦一声打开钢骨折扇,轻轻地摇,斜眼瞥向走进来的左良傅,坏笑:
“怎么样,今晚得手没?”
左良傅没言语,坐到了长凳上。
“你也别失落。”
夜郎西叹了口气,看着高高悬挂在当空的明月,道:“她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换做寻常女人,怕早自尽了,没法这么快接受你,正常,慢慢来,总能陪她走出这个阴影,我冷眼瞧了两三日,她心里有你。”
左良傅笑笑。
他脱下靴子,将布包里的那双还带着香气的鞋垫放进去,不大不小,刚刚好,踩着很舒服。
他知道,不论是鞋垫还是香囊,都是她给他做的。
“问你个事呗。”
左良傅鼻头发酸,拿起酒壶,刚要喝,叹了口气,放回到桌子上。他从香囊里取出个龙井茶团,放在口里轻轻嚼,品着茶香在嘴里蔓延开,问:“你喜欢荷欢么?”
“漂亮丫头谁不爱?”
夜郎西喝了口酒。
“那你会娶她么?”
左良傅又问。
“不会。”
夜郎西手指抚着脖子上的一道新伤,笑道:“我是个有今日没明日的人,能不能活着出云州还不一定,娶她,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么。她也给我做了双鞋垫,我转手送了大福子,把那小子乐的呀。”
“宗桑。”
左良傅摇头笑笑,揉着发闷的心口,道:“我想娶她,是真的,想睡她,还是真的,想撮合她和谢子风,也是真的。”
“无情的宗桑。”
夜郎西嗤笑了声,朝左良傅扬了扬酒壶,独自喝闷酒。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为她做这么多。”
夜郎西只觉得美酒难以下咽,苦笑了声:“人这辈子,若有这么一次能轰轰烈烈,也不枉了,老左,兄弟这回是真服你了。”
左良傅抢过夜郎西手里的酒壶,猛灌了数口。
“她的身世传出去了,和离的事也不胫而走,魏王已经找过陈砚松了,想让世子娶她当侧妃。”
背上的伤在愈合,又疼又痒,左良傅皱眉,仰头看着明月,笑道:“她万不能被陈砚松和梅濂再卖一次,我也想过,暗中将她送到平安的地方,可万一她被朝廷找到,用来掣肘我,又如何?”
左良傅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袁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