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1 / 2)

今儿闹出那事后,爹爹将他捆了,让下人把他抬回屋里。

好么,二老屏退下人,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没敢瞒,一五一十地将发生的所有事给父母大人说了。

还记得母亲当时坐在床边,一个劲儿地摇头,用帕子抹着眼泪,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就说瞅着这姑娘眼熟,原来是陈砚松和玉珠妹妹的骨肉,造孽呦,他怎么舍得这么坑害女儿,这不是误了两个孩子的终身么。”

爹爹站在窗子跟前,沉默了良久,亲手帮他解开绳子,十分严肃地叮嘱他:“这是人家陈家的事,你别掺和进去,趁早断了对大奶奶的痴心妄想,我和你母亲也权当不知道此事。还有,千万别与左良傅接触,这可是个薄情寡义的狠毒之人,以后也少和南淮往来,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像他爹了。”

他听了这番话,当时就恼了,冲爹爹吼:“当年母亲同她前一个丈夫成婚,被冷落虐待,您救她出了火坑,休了她那个丈夫,最后头上顶着万千钧压力娶了母亲,怎么到我就不成?哪怕是个不相干的女人,我也没有袖手旁观的理,更何况是她。”

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扬起手要打他,忽然噗嗤一笑,深深地看了眼母亲,说:“梅姑娘是个仗义善良的好孩子,该帮,只不过陈砚松可不是个善茬,他教出的儿子更是豺狼一般的人物,还是那句话,尽量别掺和人家的家事,否则老子立马把你送到边陲,让你大哥操练你,天天喂你吃沙子儿。”

别管?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找了一年多的画中姑娘啊。

谢子风只觉得头越发疼了。

如今他和南淮撕破脸了,想要见她怕是不可能了,更遑论帮她恢复记忆。

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般。

正在此时,只听一阵车轱辘碾地声从身后响起。

谢子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头一瞧,看见从小巷深处驶来一辆马车。

车上悬挂着盏琉璃无骨灯,在这雨夜里甚是扎眼。赶车的人穿着蓑衣,戴着雨笠,瞧不清样貌,只能看得出来是个个头甚高的男人。

马车行到他跟前时,忽然停下,里面传来个惫懒好听的男声:

“敢问是谢公子么。”

谢子风皱眉:“是又怎样。”

“是的话,请公子上车一叙。”

男人有礼貌地邀请。

“你是谁?”

谢子风拳头紧紧握住,问。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

男人笑了笑,道:“本官是夜郎西。”

雷声轰鸣,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上。

车内很宽敞,可是坐了两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就显得有些挤了。

谢子风冷冷地瞥了眼夜郎西,这个人穿着身靛蓝色燕居常服,外头套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头上戴着方巾,手里拿着把钢骨折扇,貌相清俊,倒是有几分儒雅,只不过眼神却含着抹狠厉,不是良善之辈。

脸上和头上又是雨又是血,谢子风想用袖子去擦,谁知衣裳全他娘的湿透了。

“三爷若是不嫌弃,可以用本官的。”夜郎西笑着将自己的白色帕子递过去。

“不必了。”

谢子风冷冷拒绝,用手掌抹去头上的血。

“三爷真是条汉子,不拘小节。”

夜郎西笑着赞赏,同时,细细打量谢子风,心里暗暗喝了声彩,云州谢氏果然是世家大族,谢老三年纪虽轻,可举手投足散发出的贵气和文质风流,让人心生喜欢。

“本官在长安时就听说谢公子是个文武全才,公子写的律诗连陛下都赞不绝口,本官特特买了本公子的诗集,闲时饮酒,常翻来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