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打本官。”
左良傅笑着看盈袖,足尖将狼头踢开,抬手,附上微微有些发红的侧脸,颇有些委屈道:“皇帝老子都舍不得打我呢。”
“你,你。”
盈袖只感觉头越发疼了,她身子忽然变得极冷,似乎掉进了冰河里。
“你这么大的官,竟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这番话,盈袖脱口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得这么厉害。
大概,以前同左良傅经历过同样的事,说过同样的话。
即便记忆全无,但刻骨铭心的感觉,终不会消失。
“袖儿,你没事吧。”
陈南淮狠狠地剜了眼左良傅,赶忙环抱住妻子,他又慌又恨,不用问,这又是他们不为人知的过去。
“昆仑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能拿狼头吓女人呢。”
陈南淮埋怨了句,顺势带着盈袖往出走,扭头,冲左良傅歉然一笑:“这就算见面了吧,她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了。”
“饭已经摆好,夫人不用些么?”
左良傅往前走了两步,试图挽留。
“我没事。”
盈袖停下脚步,抹掉脸上的残泪,冲陈南淮一笑:“就是被吓狠了。”
说到这儿,盈袖一脸无辜,装作没事人似得,问陈南淮:“我无所谓的,你愿意留下用饭么?我听你的。”
“你……”
陈南淮语塞,进退两难,男人俊脸窘得通红,干笑了声,环着盈袖往包间走:
“都到跟前了,自然要用饭的。”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从前都是他控制她,怎么……好似忽然就被这丫头给拿捏住了。
“好,你说了算。”
盈袖微微点头,“顺从”地跟着陈南淮往进走。
尽管此时心神俱乱,可她尽量稳住自己。
若没猜错,左良傅一直在用过去真实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刺激她拾回记忆。
刚进包间,盈袖就愣住了。
桌上堆满了饭菜,左边是饺子,右边是荤素八碗,像极了……年茶饭。
曾经,她同左良傅吃过这样的饭么?
“坐,快坐。”
左良傅忙招呼盈袖坐到上首。
他刚要坐在她身边,谁知陈南淮硬生生挤了进来,横插在中间。
左良傅冷笑了声,没理会陈南淮这番拈酸吃醋,他入座,忽然紧张了起来,本来心里有很多话说,可到跟前,又不知道说什么。
“杏花村酒楼的肘子好吃,夫人和大爷用些。”
左良傅一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从容些,忙用筷子去夹肘子,谁料,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
“瞧我,连肉都夹不稳。”
左良傅讪讪一笑,晃了晃右手,示意他受伤了,与此同时,他将筷子换到左手,给盈袖夹了块肉,顺便,给陈南淮也夹了块。
“呦,昆仑兄这是怎么弄的。”
陈南淮身子侧了下,挡住盈袖,皮笑肉不笑了声:“瞧着伤的不轻啊。”
“没什么,摔了跤。”
左良傅看着盈袖,轻声道。
这些日子,他去附近几个县探查民情,准备实施丈量土地之策,谁知……遇到了几次刺杀,死了十来个弟兄,他也受了重伤。查?明眼人都知道谁做的,可偏生找不到任何证据。
死里逃生后,他不禁怅然,盈袖若真跟了他,怕是得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小命也不知能不能保全,或许待在陈砚松身边,才是安全的。
有时候,他想丢开手,让她就这样富足幸福地过一辈子;可心里